“哎,娃娃,你也惨,才五岁就被人骗到水里淹死,不过也要感谢你,咱俩拼在一起也算都活了下来。我们的缘分,方才好。”
这些天,卢云就没有合过眼,除了没日没夜的赶路,还要担惊受怕,心骨早就疲惫至极,现在到了清幽之地,那倦意便再也压不下去了。
十年前,也是七月,恰是毕业季。
冷巷青石板上长着些绿苔,装点其间,偶尔墙角另有几株野花开的正艳。
坐在竹床边,林秋嫚思考半晌,又来到竹桌后,提起玉笔在桌上空写几笔。
卢云作为故国新一代大门生,迟疑满志,刚要走向社会,发挥抱负挥洒满腔热血。谁能推测,就因为小小的失误,断送了大好出息,孤家寡人的窜到了这个大陆。
“不知你们如何样了。”幽幽叹口气,已经风干了的青衫薄如蝉翼,挂在身上随夜风摇摆,卢云望着空中那轮明月,心伤不已,双目间尽是追思。
五年前,鸿鹄剑云秦横空出世,剑鸣九州,天下安知听剑楼又有雄主出世,多数预言澜川大陆沉寂五百年的剑修首魁要再回听剑楼。
“嗯。”卢云难堪的挠挠头,把心机尽数遣散,摸着早就闹翻了天的肚子,小声问道:“阿谁,有没有吃的?”
“你醒了?”
卢云摇点头,感喟一声,扒拉过来竹篓,内里另有几枚铜钱,虽未几但应够买些包子垫垫。
盘算主张,卢云缓缓闭上眼睛,不过心中总有一根弦在那里不断弹唱抵挡着甚么,让卢云很不安闲。
燕雀剑入落霞,孤鹜齐飞一色。
“嘿嘿,小妾·······屁股大而圆,胸脯挺而翘,何必想那修仙的苦事。明日,待到明日就分开这里,和她在一块内心老是不结壮。”
“哎,这十年,不晓得爸妈是如何过的,想必很悲伤吧,如果修仙或有能够重回地球。可大叔很不想让我修仙。”卢云口中的大叔恰是扶养了他十年的独一亲人。常日里也只要他拥戴卢云的观点,以为天下修仙乃是歪门正道,哪有甚么妖妖怪怪,乃至还说出了只要卢云去修仙,两人间便再没有了亲情,恩断义绝。这也是卢云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不吃的话我去喂狗!”
他俄然又想起了白日林秋嫚的那一剑,很久,叹了口气,又想起大叔的自幼教诲,摇点头,自语道:“我羡大圣神威,可不羡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不羡历经八十一难。对我来讲,活着比甚么都首要,修仙太难,我赌不起。既然两世为人,当要享用,我信赖以我过目不忘,读书逆天的才气,考个功名不难,到当时另娶几个小妾,落拓活过下半辈子,不比修仙强?”
刚起家,林秋嫚便去而复返,只是此次手中提着一份竹盒,踩着月光款款而来,影子投在班驳的桃枝下,风移影动珊珊敬爱。
“看甚么看,快跟上。”
小院不大,两颗细弱的桃树就占了大半个院子,但面前却无停滞,翘起眼皮便是天空,淡蓝的天垂下,卢云微微眯眼,如果三四月,桃花盛开,满地落尽春红,必是人间瑶池。
闻着空中飘来的各色菜香,卢云深吸一口气,逛逛停停,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统统。叫卖的声音,小童玩耍的欢乐,另有些只存在畴昔的老玩艺,仿佛隔年。
坐在桃树下,倚着细弱的树干,卢云呼吸着桃树下浓烈的泥土香,双眸平静。
不过这统统都和卢云没有干系,和他有干系的也就是听平话人讲的时候支出的那颗铜子跟听到心湃处时饮下的半碗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