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要第几道茶？”
陆意之也来了？
虎魄几人瞧见他，忙朝他屈身一礼，是唤她：“表少爷。”
他们一个身穿玄裳，面庞漂亮，现在正半倚着车厢站着，他的手中握着一块玉把玩着，面上显得有些漫不经心。而他的劈面，是一个身穿月白长衫、外系披风的男人，他面如白玉，气度如月，眼中含着如四月东风般温润的笑...
自打那日祖母留了纪氏, 也不知说了甚么, 竟让她收敛起了性子。
女子重名，她那里不晓得王姐姐这是为了安慰她，才这般说...待归去了，必然要好好说说二哥才行。
可也不过这一瞬，陆意之便又挂上了昔日玩世不恭的笑。他朝陆棠之看去，手中的玉佩落下，声音透着几分慵懒和随性：“走吧...”
她悄悄“哎呀”一声，跺了顿脚，一面是推着人往外走去，一面是道：“二哥你做甚么呢？这里都是女人家，你跟着出去做甚么...你去外甲等着，我跟王姐姐说会话就去找你。”
王昉闻言是有些无法，不过她也未曾说些甚么，只是让虎魄把香料收好，便与陆棠之往外走了。
屋中多少女子或是惊奇、或是愠怒，恰好只要这个小丫头，面色还是如常。
王昉回过神，她放动手中的册本, 侧头看去：“如何了？”
没一会马车便安稳停了下来。
王昉一怔，她晓得表哥的棋艺，竟会输给陆意之？她侧头朝程愈看去，方想说些甚么，却只瞧见他略带无法的面庞...
王昉这话说完, 便把手中书册合了起来放在案上, 看着王蕙的面上暴露几分笑：“第三道吧。”
陆棠之闻声王昉的声，也往前看去，便见不远之处站着一个风景霁月的少年郎...她脚步一顿，神采一红，幸亏有帷帽挡着未曾瞧见她现下的失态。
王昉两姐妹便都揭下了帷帽，坐在椅子上。
王家较起往昔，却要显得冷僻些。
陆棠之却有些后知后觉，她先前瞧见王昉两人，一时也未曾重视，现在瞧见这幅状况才回过神来...她回身往身后看去，便见自家二哥不知何时也跟着出去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是翻开香盒，把香粉、香露敷于店中陪侍的身上，没一会这暖阁以内便传来各种香味。
她捧青花瓷盏，奉于王昉，是笑：“阿姐的茶。”
王昉往那杭绸布帘处看去，见一个身穿玄裳、外罩玄色大氅的男人帮手握布帘，朝她看来。他一双端倪隽永而悠长，嘴角微微翘起，眼中带着多少春日桃花色...
王昉透过青纱帷帽往陆意之那处看去，却见他恰好也抬眼朝她这处看来...
王昉点了点头：“青娘带路吧。”
等陆家的马车走远了——
许是已近年关，街上的人并不算多，就连摊贩也少了很多。
等王昉几人出去的时候，便又过了两刻的模样。
陆意之挑了挑眉，他倒也未曾说甚么，任由人推着往外走去，只是在布帘落下时...
陆意之的字？
“嗯？”
程愈闻言是笑着看了陆意之一眼，才又说道：“我刚从国子监出来，遇见九章便停了下来...”
青娘亲身倒了两盏茶，才又让人把几盒香露、香料取过来，一面是笑着说道：“这是西域贩子送来的荼芜香、金凤香，此香味浓烈，若把此香挂在玉香囊中，满路皆可闻此香。”
还真的不晓得被这么编排去了。
不然...
青娘亲身包好了香料、香露等物，倒是一分钱也不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