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肖坤山当支书的时候,邹树生还是队里的分队队长,他干活卖力、会动脑筋,一向很受肖坤山的赏识,说白一点儿,他现在的支书位置跟当年肖坤山临终时的保举分不开干系。
不等邹树生开口,一旁邹树生的老婆笑开了,“当家的,你听听,到底是老支书的儿子,想很多远,说很多好。平子,你歇歇,婶儿给你倒杯水去,中午餐就在家里吃啊!”
路,是肖正平的把柄,也是邹树生的把柄,山里三个大队,樟树垭靠通衢比来,其他两个大队都得从樟树垭大队过,以是修路的事儿天然落在樟树垭大队的头上。
明天收的菌子不是很多,他一小我还能够完成分类事情,挑去乡里也不是很累。
正说着话,邹树生老婆端着一杯茶走了出来,“平子,你不晓得,你叔一向为这事儿忧愁呢,他就怕在你那儿抹不开面,现在好了,你可算为你叔了结了一桩苦衷儿。”
“那你小子还想要甚么?”邹树生直起腰来,只觉得肖正平还在开打趣。
如果借个几十块,大伯二伯还能拿得出来,可几十块钱底子不顶事儿,他得找个大借主。
邹树生一口气没来得及喘出来,差点被肖正平一句话给呛归去,“啥?一百块?我说平子,你当我是地主老爷呢!哎?不是,你小子要这么多钱干吗?”
“哪儿有那么严峻?再说我也不是想让你做包管,我只是想让你跟李货郎说句好话,那钱我用不了一个礼拜就能还给他。”
肖正平点点头,“树生叔,我爹死了以后,这路一担搁就是好几年,是时候接着修了。”
肖正平接过茶,呼呼啦啦喝了一口,心说婶儿你把桥都给我搭好了,接下来可就怪不得我了。
“那可不可,这么大的事儿你一顿饭就把我打发了,我不干!”
肖正平来的时候,邹树生正带着家人打烟捆,见支书家人都在忙活,肖正平二话不说,从邹树内行里把压烟的杠子抢了过来。
现在肖正平找上门来问修路,邹树生惊奇之余,不免对这个混账小子刮目相看。
在大伯家吃了晚餐,肖正平便带着借来的七十块钱回到家,跟他预期的一样,明天早晨挤在他院门口的人,比明天整整多了一倍,并且每小我带来的菌子也比明天多了很多。
“呵呵,没啥,我来就是问问队里这路还修不修了?”
肖正平叹了口气,“哎,叔,你晓得我前阵子赚了多少钱吗?三百多!不信你能够去问我大伯!本来我底子不消乞贷的,这不是我明天早晨把之前的债都还了吗?实在我现在手头上另有差未几一百块,之以是多借一百块,我是想做个筹办,好给乡亲们现钱,我不想干那种拿了货不给钱的事儿。说真的,这一百块钱我用不了一个礼拜就能赚返来,说不定两三天就能还上,您就帮我这一回吧。”
一席话说下来,肖正平便明白这个支书是说不通了,顿时有些悲观。
邹树生见状叹了口气,持续说道:“平子,你别怪我,如许,我小我先借你二十,剩下的,你再去找别人凑凑。”
邹树生把烟袋锅点上,吧嗒了两口,然后说道:“平子,你能这么想叔很欢畅,也算没给你老子丢人。放心,修路这事儿只要你松口了统统就好说,下回卖烟我就去乡里问问。”
肖正平也没推让,虽说没有达到本身的预期,可毕竟是二十块钱啊,这二十块钱相称于邹树生两个月卖烟叶的钱,他还能说啥呢?
但是明天的菌子已经比明天多出四五倍了,这么多的菌子想分好类可不是他一小我或者一天时候能完成的,并且就算能完成,他又如何能够一小我挑下山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