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梁君脸上倒是不露陈迹地谄笑道,“要甚么封赏呢,你我自家兄弟,我的就是你的,那封赏甚么的,我就不要了,全给哥哥买酒吃。”
李青转头看了一眼梁君,晓得他在惊骇甚么,心想你小子也有惊骇的一天,当即也是玩弄他道,“哟,你还没犯事啊?那圣水殿数百条性命,都是你一手形成的,满手鲜血就该受刷洗之刑。”
刷洗,那可不是沐浴一样是个夸姣的、享用的过程,而是将人衣服脱光,按在铁床上,用滚烫的开水浇在身上,然后趁热用钉满铁钉的铁刷子在烫过的部位用力刷洗,刷出肉条,直到暴露白骨,最后疼痛难忍地死去。
但是梁君却不怕,一来是因为江湖中人多是自视甚高的人物,对官府向来不瞧在眼中。二来是苟道对他尚算不错,并没有像对犯人一样对待他,顾及到他有伤在身,也并未焦急赶路。
故而,李青在实在受不了的环境下,终究说出了此行的目标地,“去北镇抚司。”
梁君一听这话,才总算是放心很多,长舒了一口气,不好气地说道,“李大哥,你些话可不能乱讲啊,差点没吓死弟弟我。”
眼看着李青刚走,梁君可就不循分起来。
一起上,梁君叽叽喳喳,一刻也不得闲,吵得李青是焦头烂额,可恰好还拿他没法,本身必须得带他归去交差。
至于她话中说到的刘叔,则是一个年纪在四十好几的中年人,身形略微清癯,颚下微须,即便身着便衣,仍能从他身上感到一丝上位者的严肃。
并且,梁君也曾传闻,那些变态的锦衣卫,还会把刷下来的肉条塞进犯人嘴里,真是想想都不寒而栗。
“我说,李大哥,你究竟要带我去甚么处所啊?我们都走了十来天了,我这一身伤还未病愈,这么长时候赶路的话,我怕还没走到,我就吃不消了。”
靠着一颗腰杆粗细的梧桐,梁君躲着角落,这才看清了院中说话的人。
锦衣血屠九千万,只是以命奉皇天。
死,或许还能痛快地结束,但如果进了北镇抚司,那真是想死都难了。站重枷、剥皮、马刑……锦衣卫的十八刑,个个让人闻风丧胆。
李青亮出了本身的腰牌,带查验无误以后,方才放行。
刘叔微微摇了点头,苦着脸说道,“我的小祖宗啊,你就别来难堪老夫了。”
全部北镇抚司不时有人巡守,梁君可不敢这么大摇大摆地随便瞎逛,一起上谨慎谨慎地避开保卫,渐渐地倒是进到了一座不如何起眼的天井。
“刘叔,你就教教我,好不好?”
梁君听他说来,内心倒是暗自揣摩着,按李青这么说来,本身此行倒是没有甚么伤害。毕竟灭掉全部圣水殿的人是本身,作为目睹者和当事人,他都有需求带本身归去交差。
锦衣卫所属之镇抚司分南北两部,南镇抚经理天下军匠之刑狱,北镇抚司专及诏狱,直接取旨行事,用刑尤其酷烈。以是一向以来,大师都有一种默契的共知,那就是“宁见阎王,莫进北司。”
与本身臆想的分歧,北镇抚司霸气侧卧,朱红大门前两尊威武石狮赫但是立,门前两排带刀侍卫分立两旁,不苟谈笑。那头顶上的牌匾,字字银钩铁画,杀气横生,足以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半分。
梁君这一说,就像是开了闸的大水,说得是滚滚不断,连李青都不得不平气一声,他如何就这么能编呢。
“你带我去那里做甚么?我可没有犯事啊。”梁君心中一惧,实在是北镇抚司的威名过分惶恐。
“我……我说,李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