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各位,都起来吧!”
“啊!好俊的郎君啊!”
“还是个官儿呢,不晓得许人家了没?”
“赫赫,赫赫……”
响鞭静街的声声响起,乌泱乌泱的人群渐渐温馨下来。周臬台坐在高头大顿时,用颇具严肃地眼神环顾一周,向来没见过这么大官的清江百姓那里扛得住,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
“就是就是,你看把那些南乡佬吓的。”
被人用吃人的目光盯着,饶是心机很强大的萧知府也有点撑不住了,他一边讲一边给上面的侍卫使眼色,到点了没啊?
俞三礼身形一顿,谨慎翼翼地与周臬台对视了一眼后,很快就垂下头去,谦恭地伏倒在地,大声回道:“草民是清江县南乡银窑结合会三当家俞三礼,得知臬台大人来到清江,特地率南乡父老来给臬台大人请罪。”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女人们的尖叫声和男人们的群情声响成一片,各种谈吐灌进耳朵里,顾谦感觉头都大了,公然国人爱八卦,不管在哪个朝代哪个时空,只如果八卦就不愁销路。
“罪民不敢!”
“臬台大人明鉴,草民固然对前任县太爷的政令很有牢骚,但是也只是带领乡民们到县衙前静坐罢了,并没有做出甚么特别的行动。”
俞三礼听出他话里的回转之意,愈发恭敬地趴伏在地。
“我……”
“臬司大人好!”
巳正,受降典礼正式开端。
“下跪者何人?”周臬台在间隔他三丈远的处所停了下来,面无神采地问道。
南乡乡民在俞三礼的带领下一边高呼不敢一边砰砰地磕起了头。围观的世人见到这一幕,多有动容。
一旁的张侍卫顿时凑了过来,用很必定地目光摇了点头。萧知府心中大定,面色再度和悦起来。
“好威风啊!”
放过了俞三礼及南乡乡民,显现了圣上的刻薄仁德以后,顿时就要诛杀首恶以正视听。
看到围观大众眼中的鄙夷和幸灾乐祸,一贯自夸甚高的段广荣再也接受不住阶下囚的狼狈,他双目暴突,面对大众的指指导点收回了喝喝地抗议声。
能被圣上钦点探花郎的家伙,论皮相,那是绝对拿得脱手的。以是老百姓们看过萧知府以后,反而又把目光投向了坐在火线的顾谦身上。
“是。”顾谦垂眉敛目,在一圈中级干部的下首坐了,为了表示他的恭敬,顾知县只坐了半个屁股,这滋味,谁坐谁晓得。
萧知府发言的时候很长,他历陈了段广荣私占银窑、调拨段成龙火烧县衙以及豢养私兵与官府对抗的各种大罪,又以段广荣为背面典范,对清江县的百姓们停止了诸般教养。
周臬台徐行走出,一步一步都走的很结壮,身后那高举的木牌和飘荡的旗号,更是将他的气场完整衬托出来。跟着他慢慢走出城门,本来喧闹的街道重新规复了沉寂,老百姓们抻着头,不错眸子地看着他。
因为没有事前排练过,以是底下喊甚么的都有,顾谦本觉得周臬台会活力,却没想到老头子很受用,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臬台大人!”世人又落下了热泪,拉着他的衣袖不肯拜别。
“好了,大师都归家去吧。”
“你们何罪之有啊?”
“是啊是啊!”
“只是在县衙前肇事吗?”周臬台扬了扬眉,明显不认同俞三礼的说法。
不远处,顾谦看着周臬台这一番又打又拉的演出,内心佩服的五体投地,公然姜还是老的辣,这一番官民和乐的气象足以让清江县百姓念叨五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