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弊端又犯了,嘿嘿。”那人放下碟子,朝着抓碟子的手狠狠一拍,不幸巴巴地看着顾小九道:“请九爷饶了我这一遭吧。”
“是义夫啊,请坐。”顾谦停下笔,笑着对汪县丞说道:“只是闲来无事练练笔罢了,谈不上忙。”
“是。”顾小九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低头沮丧地去了。
顾小九顿住脚步转头望去,只见汪县丞笑着对顾谦说道:“大老爷如此爱好俊故乡的秋茶实乃俊的幸运,不过观音茶最合适餐后饮用,有去油解腻之效,如果大老爷不嫌弃,由俊做东在太白楼摆上一桌,餐后再饮此茶,方能品出此中的妙处。”
这番文绉绉的话说下来就一个意义:我要请你用饭。
“邻近中元节,送礼的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但是那本内帐我们如何都摸不到手。”顾泰眉头轻皱,沉吟道:“既然我们摸不到那本账,不如从马主簿那边做做文章。”
“那里有甚么功德,不过是在街上散了散心罢了。”汪县丞停顿了一下,见顾小九目光不断地在他的衣衿上转,汪县丞心生不悦,脸上的也就愈发矜持了几分。小九还要问甚么,汪县丞却已经踱步而去,顾小九看着他走远,嘴角溢出一声嘲笑。
“小九哥,我刚给你沏了茶,喝一盏再走吧?”
来到楼上的雅间,顾谦坐了上首,汪县丞和马主簿分坐摆布,小二奉上了各色干鲜果品,然后才扬起奉承的笑容问几位客长要吃点甚么。
来人带着奉承的笑容坐在了长凳一角。
“他瞥见汪县丞进了柳叶胡同的冯家,待了没半个时候就出来了。”
“小的明天跟了那位一整天,先是在大街上逛了半个时候,厥后又去了王西施的豆腐摊,那位可一向夸王西施的豆花好吃。”说到这里,张二狗的两条八字眉往一块挤了挤,本就鄙陋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副风趣的含混,顾小九忍不住有些反胃。
“王西施是马主簿的人,老爷我再掺杂出来成甚么体统!”顾谦看着顾小九跃跃欲试的模样,哭笑不得道:“王西施的事前放在一边,张二狗还说甚么了?”
“小九哥,你看甚么呢?”一个门子端着茶水走了出来,见顾小九眼神暗淡,不解地问道。
顾小九又叫了一碗茶,把面前的瓜子和茴香豆往那人手边推了推,那人见碟子推到了本技艺边,抓起碟子就要往袖袋里倒,只是刚把碟子端起来就认识到本身犯了浑,抓碟子的手顿时僵在半空。
“但是可贵和大老爷同席喝酒,总要纵情才是。”汪县丞委宛道。
“义夫说得那里话。”顾谦点头道:“谁不知你故乡的观音茶冠绝四方,是秋茶中的俊彦,能喝到如许的茶叶但是顾某的福分。”说着,朝内里喊道:“小九!”
顾泰悄悄呷了口茶,沉吟道:“如果汪县丞真的对王西施成心机,那我们能够在这上面做做文章。”
“小的这就去!”小九应了一声,回身就要往外走,方才迈开脚步却听汪县丞扬声道:“且慢!”
顾泰眉头一松,晓得本身该从哪方面动手了,两人又低声商讨了一阵,把打算捋顺以后,顾泰就告别而去。
“没甚么。”顾小九摇了点头,道:“你在这儿盯着,我出去一下。”
“九爷,依小的看,那位对王西施可上心,恐怕过不了几天……”张二狗两条眉毛挤弄的更短长,顾小九嘴角不住地抽动,最后终究忍不住在张二狗脸上拍了一掌,“给爷好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