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想要借我的手打压顾慎之么?为何还要给顾慎之奉上厚礼?”
“甚么事这么慌镇静张的?”顾谦不悦道。
“就因为爹爹没了,我们更应当过得好,不然不是让爹爹走得不放心吗?”汪大女人抹了抹眼泪,和丫环合力将汪钱氏扶了起来,“明日就是爹爹的头七,您可不能倒下了。”
想到这里,萧知府多少已经看清了真正的幕后主使,只是他还没抓到薛家的把柄,两边也远不到撕破脸的程度。而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话,薛家应当是打着让他将顾谦完整打压的动机,以期在他和顾谦的争斗中,趁机渔利,废弛他的官声。
“摔死?”萧知府冷冷一笑,道:“这个说法你信吗?”
“对,据探子回报,薛家比来的动静可不小,”张师爷见萧知府的神采有所和缓,悄悄地吁了口气,抬高嗓音说道,“自从您成心争夺那盐转运使的位置,薛家那边就小行动几次,不但京里的薛侍郎在严公子面前给您上眼药,就是薛家主管碎务的四老爷也不时到府城来刺探动静。”
“老爷,我传闻萧知府已在省会逗留了些光阴,不晓得是不是出了甚么事。”这一日,顾泰微皱着眉头,出去回禀道。
“费钱买安然,在把他的家眷送走之前,不要让他们肇事。”
萧知府一滞,旋即摆了摆手,道:“我晓得了,容我想一想。”
托萧知府和薛家斗法的福,顾谦不但没在此次收秋粮的事件中遭到刁难,反而摆布逢源,非常得了些好处。
“门生以为,还是应当拉拢一下顾知县。”
“但是不拉拢他,他就要为薛家所用啊。”张师爷提示道。
“他还没断念?”萧知府的面色阴沉下来,固然他和薛侍郎同是严首辅的门人,但是薛侍郎在京里,天然就比他占有着上风,要不是每年都给严公子奉上厚厚的年礼,恐怕早就被薛侍郎挤到边角旮旯去了。之以是对清江的银窑这么上心,也是因为这是他敛财的首要来源,没想到炸银窑的黑幕未查出,薛家又在背后捅了他一刀。
“本官第一年上任,总要给底下人吃些长处才行。”顾谦站在原地,轻声说道,“差役们就不消说了,汪县丞那边,你和我亲身去送。”
“固然顾慎之有作案的怀疑,但是您不要忘了,另有一户人家也有作案的能够。”
“依先生之见,我们下一步该如何措置?”
“侄女儿客气了。”
“他们还关键你弟弟不成?”
汪县丞已去,清江县衙的萝卜们挨个往前挪了个坑,马主簿变成了马县丞,段典史变成了段主簿,而空缺出来的典史位置,则被顾谦毫不客气地按上了张永。
“我们只能忍,”汪大女人双手紧攥成拳,悲戚的面庞上现出一抹刚毅,“爹爹的死因我们能够偷偷的查证,但是为了弟弟的将来,现在只能将这口气先咽下去。”
衙门里的人都得了顾谦的好处,哪个还会为这几个孤儿寡母说话,更别说萧知府派来的仵作也认同了汪县丞不测身故的成果,汪钱氏哪怕闹翻了天,影响力也没出得了县衙的大门。
“好,卖粮的钱我留四成,你和张永、马主簿、汪俊各分一成,剩下的给差役们分了,论功行赏,见者有份。”
“门生鄙意,恐怕薛家是做了两手筹办,一旦东翁脱手打压顾慎之为他罗织罪名,薛家就会趁机往都城告状,参您个因私抨击查案不明之罪,而他们送给顾慎之的粮米,可就成了与顾慎之拉干系的投名状,到时候京里一调查,顾慎之还不得把您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