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当时薛家但是拉拢了顾谦的,如果任由周大通往顾谦身上泼脏水,恐怕薛家也不能承诺。
“是。”
在萧知府将顾谦叫上府城训话以后,又过了约莫一个月的时候,京里的唆使终究到了。
“没事儿,只是一夜没睡,有些精力欠佳罢了。”顾谦捏了捏眉心,浅笑道。
“走吧。”再不舍,也毕竟是要走的,顾谦冲着城墙上挥了挥手,又给清江的百姓们深深地施了一礼,然后他一头钻进了车厢,放下了遮挡的帘子。
车轮滚滚,将百姓们不舍的呼喊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难说。”顾谦摇了点头,哂笑道。
摒挡好清江诸事,时序已经入冬,为了不打搅清江百姓,顾谦选在了凌晨城门方才翻开的时候出城。
送行的场面既热烈又动人,顾谦看着百姓们的殷殷目光,眼睛一热,差点忍不住流出泪来。谢过送别的乡民,又转头看看清江城高大的城墙,只见城墙之上,段文瑞带着曾参与清江之战的兵丁们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刀,他们在以本身的体例为顾谦送行。
“大人,卑职愿跟您一起走。”段文瑞朴拙道。
顾谦固然灭倭有功,但是做事不究,庇护乡民不力,更兼听任倭寇袭扰临县等不对也是究竟,功过相抵,吏部拟将顾谦改调都察院,任监察御史,专司巡按宣府、大同。
“大人,他们实在是欺人太过,您咽得下这口气,我可咽不下!”
“我意已决,不必多言。”顾谦摆了摆手,背过身去。
“是大人把我领进了官道,这主簿之位也是大人策划而来,您走了,我本身留在清江另有何意义?”
“宦海之事,如果能只论军功就好了。”见段文瑞一脸不解,顾谦也懒得跟他解释他曾经获咎过严首辅,更有几次和萧知府过不去的“黑汗青”,有这两尊神挡着路,他不背个处罚就是万幸了。
这份调令一下来,顾谦还没甚么表示,段文瑞却傻了眼,“这是如何回事?如何没夸奖您,反而把您派到宣大去了?”
顾谦吃了一惊,仓猝下车,只见清江县城门外,挤满了送行的百姓,他们有的挎着篮子,有的提着食盒,非论是小吃、蔬果,还是清江的特产等物,一个劲儿地往顾谦的马车上塞。
“但是萧玉卿那人也不是好对于的。”
“顾大人,您是个好官!”
“您气色不好,是不是病了?”段文瑞脸上的笑容消逝了,他上前一步,体贴肠看着顾谦说道。
――――――第一卷完――――――
“你已经做到了一县主簿,跟我走可就前程尽毁了。”顾谦摇了点头,道:“倭寇为祸东南,固然他们临时退去了,但是迟早还会卷土重来,你已经把握了抗倭之法,清江离不得你。”
“不消了,我想先把这折子写完。”顾谦放动手中的笔,笑道,“你去喝酒吧,我这里有小九呢。”
清江之战获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清江县城内一片欢娱。
“顾大人,这是我们清江百姓连夜赶制的万民伞,赠送大人,盼望大人收下。”
“为甚么?”见顾谦脸上毫无忧色,段文瑞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练兵之法是您教的,鸳鸯阵也是您首创的,我们两次毁灭倭寇,足有一百六十七人,全部福建省也没有哪个将军有您如许的军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