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谦正在奋笔疾书,冷不防听着内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叫门声。
“有能够,事不宜迟,我今晚要入城一趟。”
陆寄用看猪一样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道,“你感觉那位另有表情扣押奏疏吗?即便他故意,现在这局势,他那里还抽得出人手。”说着,又提示了顾谦一句,“上面对引水灌城一事很不满。”
“你如何晓得?”顾谦噌一下子站了起来,迷惑道,“那奏疏不是没能送出去吗?”
“你之前是不是写了本反对水淹大同的奏疏?”
“上奏了?”顾谦傻乎乎道,“如何上奏的?”如果真能把奏疏递上去,那么他这几天不是白被关了吗?更何况他才是宣大御史,弹劾章源的事本该由他来做才是啊!
两小我正说着话,却听内里有人大声叫门。
“戚元敬?”送走了戚元敬,刚一回帐篷,就看到了陆寄如有所思的脸。
“嗯,师兄熟谙他?”
陆寄闻言,哼了一声,“看来关了几天把你关傻了,你不晓得吗?小王子部的前锋军队已经兵临大同城下了。”
“谁来了?”顾谦一边写字一边沉声问道。
“你肯定?”陆寄挑了挑眉,“那为甚么呈上去的奏疏不是你的?”
陆寄冷酷的脸上模糊崩开一道裂纹,他就晓得,与这个便宜师弟打交道必然要禁止禁止再禁止,因为丫的脑回路就向来没有普通过。固然内心有些嫌弃,但是陆寄还是把顾谦的供词仔细心细地记了下来,巡防备史渎职可不是闹着玩的,只要找到通政司扣押奏疏的证据,才气把他从火坑里捞出来。
“奏疏我写了的,但是交到通政司以后就没了下文,我思疑大同这边的通政已经被章源拿住了,要不然也不会扣下我的奏疏不给发,”顾谦一脸委曲,悄悄地伸手拽了拽他师兄的衣袖,“现在你也看到了,我人都被囚禁了,可不是用心渎职的啊!”
“你,唉……”戚元敬见他不肯意说,不由得叹了口气,“我传闻你被囚禁了,就仓猝过来看你,不过看你能自在出入,恐怕也是传言有误吧。”
“小王子部来犯,那么水淹大同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吧?”
“但是大同城还在叛卒的手里,”顾谦担忧道,“小王子部是不是叛卒们引来的?”
“我真的交给他们了,还是亲手交的,”顾谦有点慌,“你此次来不会是来给我科罪的吧?”
顾小九翻开帐帘出去了,没多久却一脸古怪的走了返来。
“大同乃北疆军事要塞,章侍郎不经上报就敢私行淹城,这件事已经有人上奏了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