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就错过宿头了,”陆寄睨了他一眼,道,“你想睡在田野吗?”
“大人又妄自陋劣了,”顾小九坐在炕边,笑着说道,“您跟着跑了一天的马没叫苦没喊累,已经很不错了,我听那两名校尉说文官里少有您这么能刻苦的。”
“那院子里是不是存放了火油?”
“大人,敷敷腿吧。”顾小九拧了热巾子,筹算给自家大人敷一下腿根的红肿。
郑镇抚了抚髯毛,堕入了深思,明显顾谦的话还是有必然的事理的,毕竟他们家失火在前,而大同草场失火在后,这期间有人转移物质,又或者直接把这批火油运到草场四周也是有能够的。
“我感觉我们能够尝尝,”顾谦沉吟道,“现在王奇已经被抓了,如果动静泄漏的快,那朱充耀必定会提早做筹办,如果与代王府有关,代王必定会庇护于他,如果无关,代王必然会尽快把他推出来。”
“我,我猜的……”王奇狼狈说道,“火油但是犯禁物品,普通人家哪敢存放这个。”
“那就筹办吃晚餐吧。”
“那你给王二的火油是从那里弄来的?”
“不不不,挺好吃的,挺好吃的。”顾谦一边用牙齿撕咬着肉干,一边嘿嘿笑道。
“走了一天也累了,大师到前面的村庄里歇了吧。”见顾谦都将近从顿时掉下来了,陆千户无法,只得宣布明天到此为止。
顾谦连喝彩的力量都没有了,他扭头看了看一向跟在他身后的顾小九,小声问道,“小九,你还好吧?”
“但是,如果代王府也卷入此中呢?”陆寄冷声说道。
“这就对了。”听了部属的回报,陆寄的手指敲了敲扶手,嗤笑道,“如果东西还在,他们还能洗脱怀疑,但是现在东西不在了,谁能说不是用到了大同草场上?”
“是真的!”眼看着鞭子要抽下来,王奇仓猝厉声道,“真的是他给我的,就为了经验一下上本参奏他的顾御史!”
这是明摆着的究竟,郑镇没法辩驳,只是如何缉捕朱充耀但是个题目,毕竟是皇亲,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抓的,但是彻夜这么大张旗鼓的抓捕王奇,动静必然已经泄漏了。
“真的?”别人夸了谁能不欢畅啊!
至于顾谦顾大人,固然一再说不能丢脸不能丢脸,但是因为腿疼下了不马,最后倒是被两名校尉从顿时扶下来的。
“不可了?”陆寄一边策马,一边扭头看了他一眼。
“对对对。”王奇连声拥戴道。
“还行。”顾小九也累得差点趴在马脖子上,不过他年青,根柢好,以是到了借宿的人家,他已经能本身从顿时跳下来了。
“就、就转移到胡同口的第一家去了,火油桶很招人谛视,以小人的才气,也运不了多远,只能先租下邻家的院子,待今后风声过了,再说其他。”
“不想说?”陆寄挑了挑眉,淡淡地看了校尉一眼。
或许是才发明顾谦的弱鸡体质,陆寄的脸上不乏嫌弃之色,恐怕如果不是顾谦拖后腿,他们早就策马直奔太原城了。
郑镇和顾谦都被他的猜测吓到了,齐齐转头望向这个一贯以冷脸示人的锦衣卫千户,固然这个猜测很惊悚,但是在边塞这边,代王的手脚也确切不太洁净。
“当然是真的了。”
晚餐是农户送过来的,见到这群官老爷,他们连头都不敢抬,官爷说甚么就是甚么,就连晚餐吃甚么也要来叨教一声,可惜他们太穷,也没有甚么拿得脱手的东西,只能一人一个窝头,一人一碗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