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昌抬了抬下巴:“能让关家几位公子蜜斯这般作陪的,除了关家那位嫁去都城的姑奶奶所生的独子,谁还能有这报酬?”
李鸿昌喜不自胜,恭恭敬敬地将人送出门,中间有他熟谙的茶客,忍不住问这少年的身份。
到了夜里,月光落在了镜面上,公然影影绰绰能看到一个美人侧影,那黄家小儿子如中了邪普通,满眼痴迷地就要扑上前去,却被黄家人给按住。钱三木提着刀,超出世人上前定睛一看,——却见这美人不是别人,恰是起初失落的威远镖局的大蜜斯常秀秀!”
“好!!”
谢谨又一次将局面掌控于手,显得更加安闲:“林先生,可想明白了?”
林德安微微皱了下眉头,却还是点头道:“公子包涵。”
可恰好,就在故事讲到最高|潮的部分时,林德安又是一拍醒木:“却说那常秀秀暴毙于镜中,钱三木巧断奇案,正欲将凶手缉捕归案,却不想凶手已于自家院墙以内被杀。又有一奥秘黑衣人呈现在凶案现场,钱三木与其大战三百回合,终究无法让人逃脱。不成想回到衙门以后,又收到一封来自十五年前的血书,仿佛直指十五年前的一桩江湖奇案。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
大厅中的群情声更大了,连混在人群中苏清漪也睁大了眼睛,仰着头看向楼上,瞻仰活体土豪。
林德安的声音降落磁性,轻重缓急拿捏得恰到好处,又加上牵挂迭生,迷雾重重,叫人不自发地就跟着他的报告堕入了剧情当中。
跟着醒木一拍,世人才恍然回到了实际。
当林德安走到村口的时候, 一名老妇正在嗑着瓜子和人谈天,见到他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后才拍着大腿道:“这不是住河边的恶棍吗?换了身衣裳, 倒是人模狗样的。嗳, 你如果再长进些, 找份活计干, 老身倒是能够替你做一桩媒,西村那二十八的老女人正与你相配,一个丑妇,一个恶棍,岂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林德安轻视地看了她一眼:“老子本日走了,就没筹算再返来的。”
林德安的步子俄然停下,转过甚嘲笑地看向老妇:“你这肮脏地出来的老婢子,整日里在这矫饰口舌,却不知自家最是肮脏,年青时同老公公扒灰,你男人还不知该叫儿子还是兄弟!现在老了就学老鸹多嘴多舌,脏的臭的都吐的出来,还当旁人不晓得你那点肮脏吗?”
李鸿昌也是洋洋对劲,茶馆里买卖越来越好,到了林德安平话的时候,很多人甘愿站在茶馆外也要听一段。这在临江城中也是一段奇事。
谢谨浅笑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不知林先生对这段话可另有印象?”
满临江城没有人不晓得林德安说的《镜中美人》,半月以后,竟有外县的人也慕名来听,世人这才佩服李鸿昌这双利眼。
世人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三日以后,林德安火了。
醒木被紧紧地扣在他的掌心中, 他渐渐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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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这捕头钱三木,奉了县尊大人之命来查这桩奇怪事情。他绕着那块西洋银镜转了几圈,只见那镜面果然照得人纤毫毕现,的确如这黄大善人所说是个可贵的宝贝。
林德安本就是平话人,嘴皮子溜得很,现在这一番骂人的话说出来,直把那老妇说的脸涨成了紫红色,见四周的人都在偷偷捂着嘴笑,她羞愤欲死,抖动手道:“林德安!你敢……你有本领再也别返来,不然老娘必然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