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坐在车舆中,怔怔入迷。
……
承恩侯爵位只封袭三世,到薛皇后祖父恰是第三世。太上皇珍惜羽毛,不肯背负苛待嫡宗子的名声,故加恩于薛皇后之父,又袭了一代。
“这、这……”阿宝双目瞪得滚圆,嘴唇翕张,呐呐说不出话来。
九皇子毕竟是稚龄孩童,受了惊吓,又重获安然,不由忘记了先前对谢嘉树的敌意。见谢嘉树笑容竭诚暖和,他踌躇了一下,肩膀渐渐松弛下来,声音僵涩:“你真的要听?别吓坏了。”
天井深深,翠幕重重。院中甬道相衔,山石装点,阳光洒在此中,如同桃源。
他方才碰到了阴邪之物。
谢嘉树当然想和九皇子和缓干系。他作为伴读,常出入宫中,若始终干系生硬,于己于靖安侯府都倒霉。
为了减缓呆滞氛围,谢嘉树主动提出带九皇子在府中旅游一番。
张真人现在名誉日隆,九皇子也是传闻过的。他不由欣喜道:“你可有张真人画的符?”
朱红大漆的门缓缓翻开,九皇子的视野透过半掩的门,望了出来。
“我不信!”跟着话落,一张引雷符又呈现在谢嘉树两指之间。“平常的孤魂野鬼,如何懂迷把戏法?”
“那殿下如何……”如何还收着?
当年太上皇独宠安贵妃,为了打压圣元帝,为他聘了承恩侯嫡长孙女薛氏。
他对九皇子的质疑毫不在乎,将画好的符纸叠成三角形,递给了他。
九皇子一分开,谢嘉树也随即出了门。
谢嘉树顺手取出一道黄符,只见微光一闪,一团恍惚的暗影惨叫一声,发明不敌就要遁走。
九皇子一怔,他俄然想起两月前,京中传闻谢嘉树遭歹人挟制,多亏茗香山张真人脱手相救,并传他修行之道。
见他目露迷惑,彩墨从速上前解释道:“世子,侯爷方才携了林大人回府,两人相谈甚欢,林大人道府中季子已病愈,特地登门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