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是谢小施主与我道观有缘。”杜小满忙道。宿燕观虽为世外之人,却与权贵来往紧密,见对方承情,天然欢畅:“既然侯爷亲至,我们就告别了!总算幸不辱命。”
他的长孙是要担当靖安侯府的,如何能去削发?
靖安侯夫人缓缓展开了眼睛,看到了一双和梦中一模一样的眼睛,那圆滚滚,黑漆漆的眼睛正严峻地盯着她。
她的眼泪不受节制地往下掉。
谢嘉树目光游移到靖安侯两鬓多出的白发,因冲动而微微颤抖的唇,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只能沉默不语。
偷偷睁眼瞄了下一脸焦急的祖父,他俄然童心大起,鼓起玩弄对方的心机。他用心装出难堪的模样,游移道:“但是我已经承诺真人了……”
……
见她哭了,那圆滚滚、黑漆漆的眼睛严峻地盯着她,想了一会儿,他就拿了一块手帕给她擦脸,就像他每次哭闹,她给他擦泪那样。
谢嘉树顺势靠在对方的怀里放心装睡。靖安侯见状,不敢再打搅他。
此时,他又变成了阿谁杀伐判定的靖安侯,上位者的威势闪现无疑。
她开端迁怒,气得拂掉他的手,不肯看他一眼。或者说,不敢看他那与独子幼时一模一样的脸。
“在!”靖安侯身后的精卫中有一人出列,抱拳施礼。
……
暖和的阳光照在他白净安康的肌肤上,像覆盖着一层光芒,刺的她眼睛发酸发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