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没有英姐儿机灵，没有你见义勇为，茂行，你现在能够已经见不到我了。”十三阿哥说话时也忍不住有些后怕。
石咏从速施礼, 被十三阿哥拦住了。石咏便指着那只玻璃匣子里的虎符说：“这一件……像是，上回造办处修起的玉器。”
十三福晋惊白了脸，十三阿哥在一旁，至此面上的笑容已经完整消逝，而是严厉地皱起眉头，盯着石咏。
“有了我，这一名爷的权势，与领着西北雄师并无别离。”虎符对劲洋洋地说。
“我是甚么样的虎符，咏哥儿晓得得还不清楚吗？”虎符用心逗逗石咏，见他实在是摸不清方法，这才小声解释，“天下高低，都有老天子的耳目。在江南，本来是三大织造，厥后是江南通政司。总掣这些耳目的衙门，则是在京里，咏哥儿，我那位大哥――”
“我实在并不认得楚则，至于为甚么托楚则通报，约莫只是因为福晋与楚则夫人相厚罢了。 ”
“你这可都闻声了吧！”虎符也小声地回应，两人仿佛在交换甚么了不得的奥妙，“我就是这么到这里来的。”
“好了，福晋！茂行是个懂事的。”十三阿哥脸上则是淡淡的笑意，较着是□□脸的。
虎符乃是一枚右符，它口中的“大哥”，指的乃是左符。
十三福晋当即给十三阿哥使个眼色，十三阿哥便开口：“茂行，说来你是二嫂的侄儿，与我们家也不是外人。我们两位也是你端庄长辈，是以有一句话想要问你。”
只是，等等……仿佛另有那里不大对。
这一出完整仿冒当初的矾书案，看着低劣，但若真成了，送到康熙天子那边，倒是直接戳老天子的痛脚，不由得他不遐想当年二阿哥那桩矾书案。且那手札写得言语傲慢，仿佛领兵之位唾手可得，并且对上模糊有不敬之意。十三阿哥能够设想，皇父如果从旁人手中接下这封矾书，会暴怒成如何模样。
十三阿哥无语地摇点头，说：“说你呆吧，明显反应很快，可若说你不呆，偏生又是个有呆气的，见着虎符，也能生感慨。来吧，说说看，听你刚才在嘀咕甚么治乱兴亡的，想起了甚么？”
“你传闻过五十四年那桩‘矾书案’么？”
“但是――”
十三阿哥却没有直接答复，他面色安静而安然，仿佛那一夜的哀思与激愤已经垂垂被抚平，乃至神采间更多了些自傲，自傲不会再等闲输与旁人。他摇了点头，话题一转，只说：“皇上辨清了我确切没有领兵之心，因而将这只虎符赐了给我。我这约莫也算是因祸得福。”
“但是丑话得说在前面，”十三福晋则唱起了白脸，“我们并不是英姐儿的爹娘，没法超出她的父母替她做主。但因这清虚观的事儿，你实在帮了我们很多。若不能为你们策画一二，十三爷与我，实在愧为你们两人的长辈。”
他还能如何想，求之不得呗。
石咏一鼓勇气，立即将他与虎符所说的那些“非论善恶，只论兴亡”的事理说了出口。十三阿哥听了点头道：“你说的这个，非论善恶，只说兴亡，有些不包涵面，听着相称不好听，但却有些事理。历朝历代，都有如此。”
石咏还未问出口，内心已经明白了。答案很简朴，与他模糊约约的猜想分歧，那封谗谄十三阿哥的矾书，与十四阿哥脱不了干系，老天子要儿子们相互节制，就必然会选两个斗得水火不容的，放在这两个位置上。
石咏从速解释：“见到十三爷府上的这一枚虎符，内心便生了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