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在夫人面前露怯,当即拈着须道:“你不懂……现在京里,已经不兴阿谁了!时髦的是这个。”
石咏一派谦恭,只笑说:“无妨的,若旁的器物有铭文也能够,如果能左证是我错了,我是甘心给你报歉的。”
待到穆尔泰几近要与那掌柜成交这弟子意的时候, 石咏实在看不下去,从速出言劝止,没想到却触怒了那能言善道的掌柜。
穆尔泰一想起这两位,连连点头,道:“的确是如此。夫人,你道如何着,此次我进京,路上遇见了德明一家子。哲彦和玉姐儿的事儿已经差未几定了。我已问过德明,这些日子他父母会一向在京中,我想趁着这段光阴,将他和英姐儿的事儿定下来。”
“看这铜绿的景象,该当是三代的不假,你起初说的翡翠朱砂瘢,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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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佳氏望着穆尔泰,忍不住笑了起来,说:“看来老爷交友的阿谁少年人,必然是个能说会道的。”
穆尔泰晓得这是个巧宗儿,一来这玻璃器曾被拍卖过,时价有多少,世人都清楚,御史挑不出甚么弊端,对方也会承他的情;二来则是因为,在十六阿哥处买玻璃瓶走礼,相称于支撑天子的内库,给皇上送钱,在皇上那儿挂过了号。转头他用这个走礼,便是拿得脱手的同时,既放心又放心。
但是琉璃厂的旁人倒是认得的, 顿时有人过来, 笑着问:“新来的吧,连小石大人都不熟谙。”
“臭小子, 你凭甚么胡言乱语, 黄我买卖?”那掌柜新来琉璃厂未久,不如何认得石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