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楮墨瞋目圆睁,拄着刀冲着北面甘州城的方向怒骂道:“爹,你听过拆东墙补西墙吗?这城墙被平羌将军李栖凤那狗日的给拆了苗条城去了!朝廷拨下来的补葺军款,十之八九被这个狗日的给并吞一空了!”
卢象升对此是深有体味,冷哼一声,板着脸说道:“这帮误民贼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眼里底子就不分对错。”
吃货熊守仁左手端着饭碗,右手捏着筷子连饭都顾不上吃了,惊呼道:“我的天呐,他疯了吗?这如果被朝廷晓得了会诛灭九族的!
幸亏我们的身份都洗白了,透露的风险也不大。趁早不赶晚,明天一早王破瓢你就带人去肃州盐场换盐。”
卢象升满腹猜疑,不过一起走来他早就晓得熊楮墨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朗声说道:“那就好,我们还是先去用饭吧。”
熊楮墨望着青海的方向,说道:“应当不会吧,他们就是放牧,连牢固的居处都没有,加上地广人稀,不会戍守的这么周到吧!”
熊楮墨闻言身形一晃,差点没掉下残垣当场摔死,望着纷繁拜别的人群,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们都返来,你们都返来,你们都返来!你们听我说,那边有盐湖,真的有盐湖,提炼一下就是上好的雪花盐,装车就能卖的!”
熊守仁撇了撇嘴,咂摸咂摸可嘴,斜着眼说道:“扯淡!都散了吧,我这儿子疯了!不过幸亏劳资贤明生了俩,另有个大儿子。”
熊楮墨面色乌青,冷哼一声说道:“他们光荣的连假账都懒得做,到时候关隘一开,这锅就全给鞑子背了,自上到下沆瀣一气,朝廷查都没法查。”
我当县丞的时候,最多也就是贪墨个一千两银子,还得做假账,这……这……”
熊守仁眉毛拧成了一个疙瘩,捏着筷子声色俱厉的喊道:“甘肃巡抚衙门呢?巡查御史呢?监军寺人呢?全都瞎了吗?
卢象升脸上阴云密布,凝睇着甘州城的方向说道:“这恰是事情最可骇的处所,不止甘州,九边俱是如此。不然,如何倾国之力打了十几年如何连十几万人的建奴都灭不了?
卢象升迟疑道:“甘肃镇是没有盐湖的,可再往南是固始汗图鲁拜琥的地盘,跑到和硕特部的地盘去采盐,会不会引发两边的抵触?”
世人一脸猎奇的凑了过来,伸着脖子要看个究竟。
熊楮墨点了点头,说道:“也好,趁便构造一下南下采盐的步队,卢大师,请!”
王破瓢苦着脸点了点头,有气有力的说道:“你要不要一起去,就当散散心了。”
世人立即向熊楮墨投去了看痴人的目光,一点颜面也不给他这个太子,纷繁点头表示附和。
卢象升见竟然有两万引盐,咂舌不已的说道:“如何这多?一引盐三百斤,比来的盐场在肃州(酒泉),但是你就是把肃州盐场的盐都买光了一时之间也凑不齐这么多盐啊!
熊楮墨笑道:“卢大师,要说民族大义我熊子谦比你不遑多让。放心,我自有安排,这盐他们白吃不了的。”
熊楮墨胸中有一口气久久不能平复,长叹一口,仇恨道:“哎,这事儿也不能全怪当今圣上。现在东林党人只手遮天,圣上只能看到他们想让圣上看到的奏折,只能获得他们想让圣上获得的动静。
熊楮墨愁眉苦脸的说道:“不消看了,都是些快过期的短引,另有一个月的时候不到,过期了就是废纸一张。”
熊楮墨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摸样,笑道:“爹,孩儿会的东西可多着呢,以是你不晓得的还多着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