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当时快,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没有走脱。枪刺围住了他,他手中还攥住一块木板与一只旧鞋。拉倒了,大刀亮出来,孩子喊了声“妈”!血溅出去多远,身子还抽动,头已悬在电线杆子上!
干脆我把最泄气的也说了吧:
赶到我单独下夜,遇见贼,你猜我如何办?我呀!把佩刀攥在手里,免得有响声;他爬他的墙,我走我的路,各不相扰。好嘛,真要教他记恨上我,藏在黑影儿里给我一砖,我受得了吗?那谁,傻王九,不是瞎了一只眼吗?他还不是为拿贼呢!有一天,他和董志和在街口上逼迫给人们剃头,一人手里一把剪刀,见着带小辫的,拉过来就是一剪子。哼!教人家记上了。等傻王九走单了的时候,人家照准了他的眼就是一把石灰:“让你剪我的发,×你妈妈的!”他的眼就那么瞎了一只。你说,这差事要不像我那么去当,还活着不活着呢?凡是巡警们觉得该干与的,人们都觉得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有甚么体例呢?
另有个好字眼儿,别忘下:“汤儿事”。谁如果跟我一样,想不出甚么好体例来,顶好用这个话,又现成,又得当,并且能够不至把本身绕胡涂了。“汤儿事”,完了;如若还嫌略微秃一点呢,再补上“真他妈的”,就挺合适。
不须再发甚么群情,大抵谁也能看清楚我们国的人是怎回事了。由这个再谈到差人,稀松二五眼恰是理之当然,一点也不出奇。就拿抓赌来讲吧:暮年间的赌局都是由顶有字号的人物做背景老板;不但官面上不能够抄拿,就是出了性命也没有甚么了不得的;赌局里打死人是常有的事。赶到有了巡警以后,赌局还还是开着,敢去抄吗?这谁也能明白,不必我说。但是,不抄吧,又太不像话;如何办呢?有主张,捡着那诚恳的办几案。拿几个老头儿老太太,抄去几打儿纸牌。罚上十头八块的。巡警呢,算交上了差事;社会上呢,大小也有个风声,行了。拿这一件事比方十件事,差人自从一开首就是抹稀泥。它养着一群混饭吃的人,做些个混饭吃的事。社会上既不需求真正的巡警,巡警也犯不上为六块钱卖力。这很清楚。
的确我不肯再提这回事了,不过为圆上场面,我总得把题目提出来;提出来放在这里,比我聪明的人有的是,让他们本身去细咂摸吧!
安仁慈民如果会打抢,巡警干吗去专拿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