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嫌刘爱国烦,可也心疼他大半辈子的辛苦,给他夹块鱼尾巴,再浇些汤汁,“我们都这个年纪了,黄土埋到脖子的人,就宽宽解吃点儿好的吧。”
刘爱国给大哥家送了趟白菜,返来后又给三弟家也送了一趟。
鱼炸好后搁鱼盘,林晚照另一灶眼起新锅倒新油,葱姜蒜八角花椒爆香,接着白糖白酒酱油炒酱汁,酱汁炒匀放净水,酱汁烧开,鲤鱼重新入锅,盖上锅盖,中火炖十五分钟就熟了。
功德做到底,林晚照说,“咱家那白菜我看很多,你大哥家本年没种,问问你大哥要不要,让他本身过来拉。”
之前林晚照总想着,她们这辈人,哪家过日子不是如许,有多少晓得心疼女人的男人呢?何况,她这代人,甚么心疼不心疼的,不打媳妇的就是好男人了。
林晚照端汤出来,好笑,“费钱另有够的?每天花也花不敷。”
林晚照从菜袋里拿出两条新买的小黄瓜,在水笼头下刷的撸去黄瓜皮上的小刺,洗净黄瓜搁案板啪啪啪拍碎,盛入大碗倒入麻酱酱汁,筷子拌两下,菜就有了――凉拌黄瓜。
实在林晚照已经给刘爱国买了好烟,中华熊猫有点贵,何况抽烟这事儿,今后国度还不准大众场合抽了呢。林晚照是给他买的云烟,也是中档烟了。不过,刘爱国心眼儿多,舍不得拿出来散给人,他要省着等儿子们返来,过年再拿出来抽,也面子。
“平常日子就不能吃点儿像样的了。”林晚照不管他,盛两碗米饭,第一碗递给李爱国,第二碗是本身的。她挟块鱼肚子上的肥肉,配着米饭吃了起来。这鲤鱼买的大,鲤鱼太小没吃头,这条鱼三斤半,林晚照买的时候就让摊主给对半劈开,此次炖了一半,另一半也炸出来了,现吃现炖。
“一千。还给你充了六百话费,我也充了六百话费。给你买衣裳买鞋两千,今儿一天,不算菜钱,我们就花了四千四。”炖鱼咸淡恰好,吐出一根长刺,林晚照问刘爱国,“我辛苦一辈子,本身的钱还不能花了?”
李中意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卷裁的四四方方的粗白纸并个巴掌大小的锡盒,锡盒里搁的是集上买的散烟叶,粗白纸是卷烟用的。俩人多大哥友,用后代的话说,脾气相投,三观分歧,都是抽卷烟的人。
“本年白菜价儿贵。妗子给我省钱了。”
别说林晚照重新活了,她就是没重活,刘爱国敢收走银行卡,林晚照也毫不会这么算了!
“这回叫他跟我说,嫌少别要!我钱又不是没地儿花!今后还不给了呢!”林晚照沉下脸,“我本身的钱,我爱吃吃,爱喝喝。你嫌豪侈,你吃咸菜去,下顿做我一人儿的,不但省钱,我还省力呢。”
“你疯啦!”刘爱国忽地一声大吼,即便林晚照故意机筹办也吓一跳,“你喊甚么喊!”
大伟喝着茶直笑,“二舅,气候预报刚说要大降温,特别冷。您可别在这煤上省,冻坏了不值当。”
西红柿打十字刀,开水一烫,揭去外头薄皮,切块备用。拿出三个笨鸡蛋打散搅成蛋液,灶眼儿上炸过鱼的油锅端下来,另放一只钞锅上去,待西红柿蛋炒好,那边儿炖鱼一收汁儿,端上就开饭。
刘爱国背动手也屋儿来,说林晚照,“又背着我费钱。买这些煤干甚么,咱烧得了么?”
上辈子,非论她病中,还是老头子病中,大伟都是带着媳妇畴昔看的。给买东西,还塞给她两千块钱。做外甥的,能到这份儿上就是有知己。
林晚照被深深的冲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