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顿饭到最后算是不欢而散的。
比及都清算伏贴,赶到多服从厅时,他们早就到了,正坐在最角落的窗边谈天。
辜江宁转头见了她,笑着挥手:“过来!”
辜徐即将她从床上扶起来,用银勺舀了燕窝递给她。
“之前听人说心碎、心碎,我现在才晓得甚么叫心碎。我的心固然还跳着,但是连我都不晓得,它甚么时候就会烂成一地残余。阿迟,承诺我,今后要听妈妈的话。”
她徐行超出人群,在辜江宁身边坐下。
比及套上裙子,她又嫌露了肩膀,只好翻出一件半旧的格子衬衣穿在外头。
出门下楼,回到客堂时,那边已空无一人。
直到有一次,宁志伟当着宁以沫的面咳出血来,宁以沫终究忍不住,哭着求他去病院查抄,他才迫不得已去了病院。
台上,辜靖勋地点军队的首长含泪念着悼文,将死者生前事桩桩件件述来,人们冷静低着头,不时传来哭声。
她伸出毫无温度的手,触上他的脸,沿着他的眉骨、鼻梁、脸颊悄悄地摩挲着,干枯枯井般的眼里垂垂出现了点水汽:“儿子……我的宝贝儿子。”
有好几次,今后都在半夜里闻声他忍痛收回的闷哼声。宁以沫心疼得寝食难安,一再劝他去大病院查抄,但是他都推说没事,对峙用枇杷叶和糖水梨将养着。
宁以沫和宁志伟早早就到了会堂。远远见辜靖勋躺在白菊簇拥的水晶棺里,辜振捷和徐曼相扶着站在最前面。
她曾假想过千万种和他再见面的场景,独独没有想过这一种。她曾攒了千言万语要和他说,但是当他站在面前时,却连一个字都无从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