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多年了,如何咱家叶离身子没长,神通也没精进?一言分歧就扔东西。”宋祈轻笑道。
“哎呦!”
院子正中有个小池,池中睡莲开得正盛,池畔的柳树的枝条低垂,悄悄掠着水面。这院子却闻不到花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散逸高雅的燃香气味。
宋祈看着叶离的背影,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他看着叶离屁股上模糊排泄的血迹,刚想问叶离几时受了伤,俄然想到了甚么,脸上一热,幽幽地说:
远处传来更鼓清脆的声音,恰是半夜时分。那小丫头从供桌上拿起一个香瓜,在手里高低掂了掂,那股苦涩的味道诱得她禁不住靠近鼻子闻了闻。
这小丫头一边捡一边吃,不知不感觉就顺着回廊走了半柱香的时候。这回廊七绕八绕,其间恰是一个高雅的小套院。
后院的草丛中,俄然呈现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一个毛绒绒的小东西在草丛中探出头来。这小家伙长得有点独特,说是兔子呢,它耳朵太短;说是老鼠吧,体型又过分肥硕。它瞪着一对儿晶亮乌黑的眸子儿,扭着脖子四下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便纵身一跃,跳上了回廊。
“就是一年一次,这条路你也走了三百次了。。。如何会记不清?”
“宋祈!你特么倒是说说,小爷为甚么要萎在你徒子徒孙的底盘?!”叶离咬牙切齿,“真不要脸!”
“宋祈!你个地痞!”叶离气得睚眦俱裂,一个箭步冲上前来,照着宋祈的手臂就是吭哧一口。
“哎呦呦,祠堂在哪儿,忘怀啦,仿佛找不着了啊!”她左手的食指导着下嘴唇儿,右手摸着头发上的毛球吊坠自言自语。
“吃我宋家贡品也有百来年了,做个家仙的自发总要有点儿吧。”宋祈伸脱手,悬在叶离脑袋上,正要往下拍,叶离猛地一昂首,一对眸子瞪得都快从眼眶子里掉出来了。
“咦?”她抬开端,抽了抽鼻子,用力儿吸了几口气,又圆又大的杏眼突然发亮。她猫下腰,朝着地下看了看,俄然咧嘴笑了,暴露一排洁白整齐的小牙。
“你说甚么?!”叶离进步了嗓门,喘了一声粗气,迈着大步,径直奔着宋祈走了过来。她在宋祈面前站定,头顶才刚到他腰间。
那小丫头抬脚迈过那足有半尺高的门槛儿,双手背在身后,大模大样地踱着步子往那供桌前边去。这深更半夜的,这祠堂里除了灵位,便是那怪里怪气的兽像,地上光滑的青砖泛着幽幽的光,她的步子又轻又软,在那青砖上划过,如清风拂柳,收回如丝帛般柔腻的摩擦声。
被供的这兽有三分像鼠,五分像兔,眸子子由琉璃制成,被烛光晃得亮晶晶的,好似真的有灵性。它身前的牌位上写着四个大字,“鼠兔仙尊”。
初夏的晚风老是带着三分暖和,五分凉意,另有二分是花香虫趣。蛐蛐儿冬眠在草丛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叫着。微小的灯火在宋园后院的回廊上忽明忽暗,未几时就灭了,一缕白烟从灯笼中冒出,弥散在夜幕中便消逝不见。
供桌上供着糕饼点心和应季的蔬果,除此以外,还放着一个花梨木雕花的小匣子。这匣子的盖子半开着,暴露装得满满登登的珠钗玉坠,珠圆玉润,在灯火的映照下,显得夺目刺眼。搁在最顶上那玉镯,光彩清透,内里似有水墨烟云缓缓活动,非论种水,这意境但是格外新奇了。
叶离翘起脚尖,俄然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宋祈的鼻子喝道:“你刚才说甚么?甚么‘我家叶离’?!宋祈你给小爷说清楚,谁特么是你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