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中有一个现成的戏楼,在西路花圃,对着高大的戏台,环抱着相连的几个三层楼阁,男宾与女客分开。东路花圃里搭建的戏台也是花团锦簇,台下草地上摆放着桌椅,稍远处另有楼阁,客人们可自行挑选。想要昼寝的客人也有平静的客房,不想看戏的可到处看花赏鸟或者泛舟七星湖。
王府里大宴宾朋,她这个做王妃的却分开了半个多时候,实在非常大胆。不过来的客人太多,她八方周旋,恰好钻了空子,谁都觉得她在别处待客,天然不会多嘴去探听。有几个诰命夫人模糊听到风声,仿佛昨天下午王府里出了大事,独一有孕的那位孺人落了胎。这当然不是功德,没人会问起,就算是见王妃半途分开,也估摸着是与这件事有关,因而更加讳莫如深,并不刺探。
喜好读誊写字的墨客崇拜他,喜好走马章台的纨绔后辈恋慕他,喜好琴棋书画的令媛敬慕他,喜好听戏听曲的女眷们期盼他,而那些附庸风雅或礼贤下士的高官显爵们也都以能与他交友为荣。
桌上的菜式和点心、汤品都很精美甘旨,大师出于礼节,每样都只尝了两口,到最后也都饱了,因而谈笑着起家,去花圃里看戏。
这些国公夫人均是原配正室,本来就不待见妾室庶子,不管陈氏落水是否蹊跷,总之是让王妃欢畅的事,因而都笑吟吟地安抚:“王妃也别太难过了,这后代缘都是射中必定的。陈孺人的孩子没了,那是她的命,值不得老王妃、王爷和王妃悲伤。王妃这般年青,用不了多久就会生下嫡子,那才是老王妃盼着的金孙呢。”
“好。”无双与她向来不矫情,便转头叮咛大丫环丁香,“你服侍着安王妃去戏楼。”
“嗯。”安王妃也感觉有些不成思议,“摄政王一贯冷心冷情,没想到对大堂嫂如此情深意重。内里人都说,之前那是缘分没到,现下才是缘分到了。”
统统都安排得井然有序,男客有小厮长随服侍,女宾有丫环婆子跟着,务求不出任何题目。
比及赵妈妈问完话,安王妃的身影已经不见,这里只剩下无双和宝音、茉莉。赵妈妈面色沉肃,过来低声将小丫环说的事禀报了,担忧地问:“王妃,这事要不要先去回王爷?”
安王妃掩唇直乐:“哎哟,这脸皮很多厚才气说出这等话来啊。”
安王妃被她的话逗得差点儿笑弯了腰,然后忽有所悟:“必然是摄政王跟你在一起时很乐呵,以是才这么疼你。”
“在这节骨眼上抱病,可要累着王妃了。”
“必定要回王爷,茉莉去吧,如果王爷那边有高朋,不便说话,就报给齐大人。”无双叮咛一声,看着茉莉分开,这才道,“我们畴昔看看那画舫。”
男客们的宴席摆在东路阔大的闲云阁,女客们的宴席设在西路宽广的燕子楼,几十张八仙桌摆得整整齐齐,每张桌上都已经放好了八道冷碟。丫环和年青媳妇子们各司其职,指导客人们到事前安排好的位置就坐。比及客人到了大半,热菜就连续往上端。酒水也有好多种,客人们各取所需,并不勉强。
无双很干脆地指向孙妈妈:“就孙妈妈吧,府里的奴婢都跟她学过端方,她应是最清楚统统新人白叟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