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郑伯端见天气已晚,便起家道:“天气将晚,路途悠远,鄙人就先告别了。”
郑伯端转头望去,只见那丫环手里拿着那油纸伞,笑语吟吟道:“官人有了娘子,便忘了这伞么?”
郑伯端自幼饱读圣贤之书,在这节骨眼上不免犯了那读书人固有的酸腐之气,当下摇手道:“不不不,那伞子他日再来取。现在天气已晚,鄙人真的要归去了。”
伯母点头道:“还没有。”
酒至半酣,大伯忍不住问道:“孩子,你没事为何如此破钞?”
这伯母一见这白花花的银子,顿时喜上眉梢,欣悦道:“这孩子想必早日便念着婚事,这些年来省吃俭用,攒的这很多银子。行行行,你且放心去,我稍后便找你大伯筹议此事。”
郑伯端点了点头,将银子支出袖中,正要回身告别拜别,却听那丫环从偏厅内走了出来,叫道:“官人留步。”
郑伯端道:“为何还不筹议?”
郑伯端是个顶顶聪明之人,当下明白了几分,说道:“伯母何必多虑?想必您觉得我要让大伯出钱替我结婚,故此不加理睬。”起家回到本身寝室,拿出那五十两雪花银来,双手递给伯母道:“伯母不必推让,只需您俩为我做主便是。”
那丫环半晌后返来,手中拿了一个小包裹放在桌前。
郑伯端忙道:“好,好,再感激娘子赐酒。”
大伯和伯母一怔,肚里却在深思:这孩子常日里甚为宽裕,本日如此破钞,便是要我俩为他讨一房妻室?
过了两日,郑伯端见大伯和伯母不提说亲一事,不由得心中焦心,径直来到伯母房中,存候后问道:“前几日说亲一事,不知大伯和伯母筹议了么?”
郑伯端心中必然,便施礼退去。
这张娘子见他来了,又备上酒菜相接待。
第二天一早,郑伯端早早的来到店里,做了些买卖后又找了个借口分开,去往张娘子家中取伞。
却说这郑伯端的大伯巡店返来,伯母将此事一说,那大伯道:“本来如此,这孩子积累些私房钱也好,你去拿来与我看看。”
郑伯端毕竟脸嫩,满面通红地接过伞,飞也似的跑开了。
郑伯端道:“明日必来,明日必来。”说完告别回家。
伯母将银子递于丈夫,大伯接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只见上面凿了字号,顿时大呼一声:“不好!我们百口都要遭殃!”(未完待续。)
张娘子见他沉吟不开口,便说:“官报酬何不答话?是嫌弃奴家鳏寡之身么?”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说话,只顾闷头吃酒,瞧得郑伯端心中迷惑,却也不敢多言。
张娘子道:“既然官人如此焦急归去,这伞只得劳烦你明日来取了。”
张娘子内里应道:“快请郑官人进内里喝茶。”
那丫环催了好几次,方才令得郑伯端走进屋内。
张娘子也不拿伞,只是说道:“酒菜既已备下,还望官人赏面饮上一杯。”
见郑伯端不受,张娘子便亲手将银子放入他手中。那郑伯端感觉包裹甚为沉重,翻开一瞧,竟是五十两雪花上银。
伯母道:“此事事关你毕生,非比平常,仓促不得。我见你大伯这些日面色蕉萃,怕他烦恼,便没有敢问他。”
郑伯端道:“承蒙大伯和伯母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些许酒菜何足挂齿?现在伯端已经长成,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伯端今番有一门婚事在提及,还望大伯和伯母为伯端做主。”
郑伯端道:“就请娘子还了伞,鄙人不必多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