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乔薇欣喜的目光,乔玄叹了口气,指着石桌上的佳句,“此乃吴侯所作,传书只为在大考之日,将此一联贴于方山书院门前。”
“此乃下臣分内之事尔。”乔玄朝着孙邵回礼一辑,“敢问刺史大人,各州州试士子名册,可有呈报。”
临考,秣陵,吴侯府偏殿。
“大汉养士四百载,皆以察举推举为天下官吏,本日江东大考,以“春闱”命之,此后仲春初九,仲春十二,仲春十五将停止三场会试,三年一次,过州学之试可入春闱。春闱分以文武二试……”
小乔嘟着嘴,“怕是这些养尊处优的孝廉们,听闻发配交州偏僻之地,怕是心有不肯。”
“薇儿,且非论汝阿姊是否能诞下麟儿,吾乔氏一族,得吴侯看重,他日繁华繁华,不必忧心,吾父膝下无子,吾乔氏一族之大富,亦不如淮阴步氏,但吾等却胜在不争。”
“淮阴步氏”
小乔急得从秋千高低来,“父亲何往?”
“这是为何?”小乔一脸不解。
“都有何人?”
“除荆襄五郡,交州七郡以外,扬州州试取孝廉一百二十七人,徐州州试取孝廉十三人,一共一百四十人。”
“去吧去吧。”乔玄将小乔送入府外马车,命仆人掩上大门,脸上暴露几分苦涩,莫非他能向小乔明言,本身是不肯将一对女儿都送给吴侯未曾?
“乔公,本来主公已命毛孝先为春闱主考,后得交州战报,特将其调往南海,此事,便全权交由您老了。”孙邵朝着乔玄抬手一辑道。
“自是将这些礼品归还给那些士族出身的奉承之辈,老夫此番,定要上禀吴侯,将这些混账逐出考场。”
“不争?”乔薇满脸迷惑,随即,便看到乔玄命人在桌上摆下笔墨,他亲身提笔写到:
只可惜,县学而入州学,须得过每年一县试,纵观现在江东诸郡,除却荆襄五郡,交州七郡以外,其他诸郡各县,俱有士子推入各郡学当中。
小乔一脸惊奇,“听闻那交州之地地处偏僻,地广人稀,多山林而藏猛兽,多蛮夷而为祸百姓,但是如此?”
乔玄面色一沉,“那些贺礼当中,可有署名。”
乔玄脚步一顿,猛地转头,“薇儿何出此言?”
乔玄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乔薇,“此话,但是汝心中所想?”
乔玄嘲笑一声,“不去亦可,吾江东养其数载,以诸子百家之学贡其成才,若敢遴选不从,按江东新规,可夺其孝廉,全族贬为奴,发配朱崖洲、夷洲之地开开荒漠,与那蛮夷之民、孤岛山林为伍。”
“县吏尔。”
“自是有的。”
州试过后的孝廉,全数会聚于四方招贤馆。
“仅一百四十人?”乔玄略微皱眉,“荆南五郡,交州七郡,空缺官吏昨日已有呈报,怕是远不敷矣。”
乔玄一手摸着下巴,“吾江东举士,已成天下任官之难,且不说县学每月小试,郡学岁考,州试考题,便是吾等,亦要几次考虑,方能作答。再者,北地曹操袁绍治下,孝廉本该为郡吏,若为县吏,怕是这些士子多有牢骚。”
“会稽山阴贺氏”
“本日,可有家中奴婢受外人之礼?”
“家姊怀胎蒲月,正为府中得宠,若诞一子,便是吴侯次子,虽是庶出,但吾江东基业之大,何尝不是他日一方封君,吾乔氏一族,虽是皖城豪族,在江东却无半分根底,吴侯命父亲为此次春闱主考,亦成心让父亲与参考之士结下师生之缘……”
仲春初,当这一张榜文张贴在江东郡县县衙大门外的土墙上之时,全部江东饱读诗书的士子们,都为之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