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山,高不过数百米,山顶多有林木,上山小径两条,一条背山而建的石阶,一条倒是郁郁葱葱的古道。
用膳过后,刘奇带着她们从下后山,快到傍晚,一行人已经是在一座荒废的寺庙过夜。
“如果大富、官宦、士族后辈,退学尚需交纳束脩。”
“世弟所言,但是那曹孟德麾下司马郭奉孝?”
“吾愿让诸子百家复兴,让其间学子驳论古今,当代局势,学成以后,将他们下放到诸县,通技艺知兵者,任军中什长、任处所亭长,善誊写,知政务者,任书笔小吏,任里长,若得功劳,可大用之。”
“女兄这可难不倒我。”刘奇指了指北方,“在颍川之地,多有私学,那衮州牧曹孟德,袁本初,袁公路等人麾下,多有文士出自此地,大多是士族,亦有豪门。”
“呀”步练师闹了个脸红,当即抬手一礼,“倒是练师错怪了郎君。”
馒头、咸菜、稀粥,这已是此地上好的炊事,因刘奇等人到来,此地都伯还命人在四周山中捉了几只山鸡,如此,这稀粥当中,便是多了些肉味。
另一处小屋,蔡琰自外嫁以来,多了很多筹划,也经常在内行走,固然身子也有些乏了,但脚上却没这般娇贵。
“已至晌午,其间早已备下炊事,不过,倒是军中儿郎所造,吾常日行军兵戈,也与诸多军士同斧而食,不知两位女子可愿?”
一行走来,两女皆有侍女照顾着,走动的步子迈得不大,速率也不快。
“然郡城里,吾会下发赋税,督造书院,此地书院,便是从私塾、郡书院遴选而来的佼佼者退学,郡城之师,可请吴中名流,此地书院之师,当由天下名流,人间大儒讲课。”
“可如果私塾、郡书院都赐与赋税补助,官府承担莫不是极大?”步练师也提出一点迷惑。
“非也。”刘奇微微点头,“吾这私塾、书院,既为士族也为豪门,士族家中藏书多,家中多有为官显达之辈,起步高于豪门后辈,然豪门后辈多有刻苦,才情敏捷之辈,吾亦可给他们一条官路。”
刘奇一行人天然走的是古朴的小道。
“主上本日皮都磨破了。怎的还要对峙。”脱下鞋袜以后,守在步练师身边的侍女惊呼一声,看着上面的血泡,满脸的心疼。
刘奇住在外屋,里屋归了两女和她们随行的侍女。
刘奇身子骨健朗,反倒是成心放慢法度,来照顾她们。
“是极。”刘奇应了一声,带着他们来到屋舍边上,“这四周的屋舍,约莫可入住数百人,是为书院肄业士子所留。”
“女兄才情敏捷,不过,吾将在江东各地开设书院,以举孝廉的父老为由,举孝廉或是曾任官,去官回籍者,只要家世明净,任职上没有污点,便可提出在县里开设私塾,刺史府会赐与部分赔偿。”
“当与之共享。”蔡琰抬手道。
两女听后,都如有所思。
蔡琰面前一亮,“此乃文教之功也,世弟若能功成,必将青史留名,江东之民,皆受你百世遗泽。”
“喏。”董袭当即命人下去筹办。
她靠着窗边,看了一眼劈面亮着的那一间小屋,“本日,倒是苦了女子。”
“世弟刻薄,御下定用心做工,今后,这四周屋舍,当早日建成。”蔡琰笑道。
“这……”
“喏。”侍女一脸心疼地走了出去,内心却暗自迷惑,为何自家主子,不让少将军晓得此事呢。
“郎君之食,妾身亦可食得。”步练师则是暴露一副嫁鸡从鸡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