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曲的是江东的歌女,声音清脆,空灵如雀鸟般委宛动听,一人主唱,众女齐喝,如同后代的和声,声音传出很远,亦能令民气旷神怡。
三次以后,身后赞者眉开眼笑,“起。”
载歌载舞的酒保们,来到了仪仗的两侧,脚步紧跟着一对新人,来到台阶下,堂内,一众文武早已是列队站在两侧,翘首以盼。
随后,侍女在喜字前放下两个红绸包裹的蒲团,又听赞者开口,“伉俪交拜。”
从走廊到后院,途中的有着很多石头雕镂而成的灯塔,内里早已是扑灭篝火,将脚下的红毯门路照亮。
“跪。”
“嗯。”步练师微微点头,便看到刘奇双手已经搭到了本身的肩头。她想起昭姬姊姊给本身传授的那些,满脸红透,可她并不知,现在这闪躲害怕的模样,倒是让刘奇更加鼓起。
刘奇坐在左前,面上一向带笑,右臂牵着红绣球一端的红绸,另一头,倒是由凤冠遮面的步练师牵着,她头上的凤冠,是刘奇亲身命报酬她打造,虽说有些僭越皇后规格,但在江东,倒也无人敢指指导点。
赞者挪步到刘繇等人劈面,身侧站动手持铜镜等礼器的侍女,再次朗声开口:“拜高堂。”
张昭持续目不斜视,浑圆的声音吊高,“将新人送入洞房。”
“抬头看桐树,桐花特不幸。”
两人面带笑容,翻开号衣下摆,当场一跪。
“渊冰厚三尺,素雪覆千里。”
在他们身后,有捧着长琴,拿着琵琶、羌笛、箜篌、角的酒保跟着起舞,再前面,才是数百名乘骑着战马的马队,不过,他们固然穿戴甲胄,马首和胸前,都用红绸系着红花,以示喜庆。
步鸷和许邵回礼,两人相视一眼,眼中俱是带着笑意。
话音刚落,当即有侍女迈步上前,躬身取了两人手上拉着的绣球,刘奇和步练师相视一眼,迈步走入堂前,各自用右手拎着号衣下摆,并肩而行,行至堂前,赞者再次出声:“跪。”
“东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
“阿母,为何少将军和新娘需在城中绕行,而不乘车呢?”一名冲弱回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妇人。
秋歌过后,一对新人已经走过台阶,来到堂门。
两人挪步到三人面前,方才站定,身后便再有声声响起。
一起行至新宅,自有站在四角的侍女撒花,榻上枣、栗、摞生,步练师来到榻前落座,自有侍女递上一根喜秤,刘奇挑开步练师脸上的珠玉帘子,看着她本日红妆淡抹的娇羞模样,面色一喜,侍女上前,将两人的冠戴都给接了下去,再有侍女递上斟满的酒樽,递到二人手中。
四周的侍女连续散去,并在门边掩上了房门。
双手平举至身前,两人几近同时将双手堆叠,当场磕拜。
合卺酒,两人对敬一下,刘奇笑道:“夫人,请。”
韩融微微点头,成心放低声音,“武乡侯当世豪杰,虽幼年,但今后匡扶汉室,唯他一人者耳,裂土封王,指日可待,此时有些僭越,倒也无妨。”
两人走到堂边,又有侍女递上之前的红绸,两人各自取了一段拉着,身前多出两名侍女各自拿着铜镜对准两人,一前一后,刘奇带着步练师,走出大堂,堂外天气已黑,身后连续跟着走来的侍女手中都提着一盏宫灯。
随后,两人又走向了许邵、步鸷地点,这一次,倒是不消膜拜,躬身抬手一辑便可。
“吾年方十七,便有夫人这般如花似玉的可儿儿情愿嫁与吾,当是大幸。”刘奇紧盯着步练师现在的俏脸上,看得后者耳根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