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家先生可在?”
陈到叹了口气,退到一侧,顿时不敢再劝。
亲卫低下头去,不敢再言。
“叔至,汝方才有言“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吾焉能半途而废?”
稚童见刘备忸捏地朝他慎重一礼,“还请转告先生,若备本日见不到先生,便于此处静候三日。”
“一次不能请,那便三次,三次不能请,某便在庐外坐候三日三夜。”刘备目光果断道。
“敢问先生,如何成大业?”刘备起家,朝着诸葛亮慎重一拜。
刘备也不拘束,直接坐在左下首。
面白含笑的青年微微摇脱手中羽毛扇,“那得看刘皇叔是否能败得曹操一阵。”
他掩上柴门,行至后舍,一眼便看到了跪坐在案后的先生。
先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为何他是上上之选?”
诸葛亮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吾与江东牵涉甚多,汝可托吾?”
“使君请回罢,吾家先生,不会晤使君的。”这几日,稚童也得了刘备带来的肉食点心,故意想为他说话,却被先生一顿臭骂。
“只是攻此二郡之地,当如何守之?”
次日,刘备再来,又被奉告,先生再次出游。
“使君请。”诸葛亮顺手一抬,自顾自地坐在了上座。
子时,稚童抬脚走到柴门边上,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安息的刘备,“使君,吾家先生请汝一人出来。”
“主公求贤若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矣。”陈到笑道。
“半月以内,必分胜负,不管是曹孟德,亦或是袁本初,都撑不过当时。”
稚童满脸惊奇,“以先生之才,大可退隐江东,现在只怕也是一州司马,为何即便不肯,现在天下,亦只要孙刘曹袁之辈可退隐,这四人当中,刘皇叔可算上上之选。”
“以先生之才,若肯出山,戋戋曹孟德,不敷一提尔。”
这一日,合法盛暑。
刘备闻言一愣,“备诚恳而来,只因敬慕先生,为何他不肯见吾?”
“荆州若危,则助之,荆州若亡,则取而代之。”
刘备堕入了深思,他不想开罪刘奇,起码,在世人面前,江东吴侯,对他刘备这位皇叔,多有恩德,如果以怨报德,他半生堆集的仁义,便将付之流水。
隆中古道上来了十余骑,为首一人,白面大耳断须,仪表不凡。
行至草芦前,刘备亲身上前拍门,却等来一名揉着眼眶的稚童。
“先生不在,高朋何来?”
刘备堕入深思,“吾与孙仲谋,得借南阳之地安生,今荆州有难,若刘表亡故,则荆州不成守也,吾该如何?”
刘备心中微动,他和帐下的孙乾、简雍等人,确有此设法。
“该当如此,此前高人指导吾来此处,便是为吾刘备寻觅一智囊尔。”
稚童微微一叹,“使君此来,是为请先生出山,而先生志在躬耕著说,教养百姓,焉能随使君出山尔?”
刘备等在草芦以外,陈到和麋竺面面相觑,却不敢违逆刘备之意,只得是噤声跟着刘备站在门外候着。
“先生昨日曾言,官渡之战,两败俱伤尔,而后江东吴侯,可为天下共敌,那刘皇叔,莫不就有崛起良机了吗?”
诸葛亮笑着看了一眼刘备,“今汝南太守屯兵于汝阴拒江东之兵,使君大可顺势攻取汝南,再伐陈国,当可有安身之地。”
“北连孙权,南和荆州,遣关张二位将军镇守南阳、陈国,使君扼守汝南,若曹操非举二州之兵而来,必不成胜也。”
“吾闻江东吴侯,曾以神医张机之名,请琅琊诸葛氏前去江东,现在其长兄诸葛瑾任豫章郡丞,幼弟诸葛均,亦是交趾郡丞,吾等此来,怕是极难请得此人出山。”麋竺一脸忧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