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面在风中飞舞的“赵”字将旗,是那么的刺目。
“回禀主公,此战本当以严颜将军为将,现在严将军却远在江州,赵韪来势汹汹,却为攻取成都之故,沿途并未照顾过量军器粮草,多量辎重亦是丢弃,吾军当可出城与其一战。”
“张任,汝暂任护军中郎将,节制中军,随别驾一同出兵,于城外迎战赵韪,吾命汝许胜不准败。”
“此言何解?”
与此同时,在城墙的另一角,一员武将和一名文士打扮的青年站在一处角落里,也了望着城外。
“别驾此言虽是有理,可吾益州高低,现在民气惶惑,那赵韪过犍为之时,无数豪族士人景从,驻守各处关卡的军士纷繁背叛,他起兵以杀入成都,诛杀奸逆为名,别驾可知,这奸逆当中,有何许人也?”堂下,夙来刚正不阿的王累俄然开口说道。
刘璋勉强打起几分精力,看向城外的几路兵马。
张松闻言起家,朝着刘璋抬手一辑,“主公,戋戋赵韪,不敷为惧,几路兵马会聚成都,现在城外大营已有四五万之兵,足以迎战赵韪而破之。”
当傍晚到临,黑压压地大片人群,从地平线的绝顶赶至。
“子度,那赵韪此番倒是来得太快,未曾想,吾蜀中这么多崇山峻岭,关卡要塞都未曾禁止他数月。”
“报……禀报州牧,邓贤、泠苞、刘璝三位将军所部兵马已至城外大营。”
“子度过分谦逊矣。”
“昔日赵韪东征西讨之时,庞羲便是其麾下小校。何况,庞羲为巴西太守,镇守关卡以防备张鲁,倘若擅动,怕是……”
“州牧刘璋,昏庸无能,今天下战乱,诸侯并起,他刘璋坐拥蜀中天险,麾下披甲十万,不思进取,听信谗言,欲暗害本将军,吾虽贫贱,但吾为他利用此来,诏令上有言,尔等东州兵乃是背叛,倘若心有不忿,皆可除之。”
刘璋跟着笑了笑,目光转向黄权,“公衡对此战可有何高见?”
“孝直,那张任本日果然有领军只能,汝且看他布下的军阵。”
“他胜吾数倍。”
“报……严颜将军遣快马来报,所部兵马已星夜赶回江州,只是……赵韪所部兵马脚程过快,怕是赶不及回援。”
“子度觉得,汝比他如何?”
刘璋一手抚须,“张任治军不凡,但未免也过分年青,不若以庞羲为将,如何?”
“主公若不放心,且让松为智囊如何?”张松主动出列,朝着刘璋抬手一辑道。
言罢,他于门前接过李异手中缰绳,翻身上马,朝着长街绝顶奔去。
刘璋见他气定神闲,心中大石落下,又命城中备下肉食送入营内,再命人筹办烈酒,筹办在大战以后犒赏众军。
刘璋叹了口气,“如此看来,却只能以张任为将。”
刘璋面上暴露几分忧色,“甚好,快,为他们三人调拨粮草,传令下去,待击败赵韪之时,吾必不啬重赏。”
“沙沙沙”一场夏季的细雨囊括了长街,赵韪的声音在这类气候里,却显得更加悲壮。
“孝直,汝吾建安元年便来蜀中,现在仍为小吏,汝觉得,汝吾何时能如张任普通,有出头之日?”
刘璋眼神暴虐地看着赵韪的将旗,一只手扒在城墙垛口处,“背叛,背叛之臣,恨不能将其剖腹挖心,以泄吾心头之恨。”
夜里,刘璋于城外大营面见赶来相救的诸路兵马。
“端的不为人子。”青年气道。
“孝直多虑了,他赵韪急于求生,此战必败无疑,至于那些趋炎附势之辈,不过是坐山观虎斗罢了,此乃豪族士人一贯风格,待此战州牧取胜后,他们自会纷繁凭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