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放下纸条以后,借着屋外射出去的光芒,足以看清上面模糊约约的几行小字,至于战况一栏,唯有一行五字“三箭定娄县”。
“哎”,陈瑀叹了口气,“那严舆素有勇武,严白虎也非是无能之辈,能以山贼之身,跻身吴郡之首,此番,决然不会坐观我等被刘繇击破,所谋之处,不过是我吴中赋税罢了。”
“念”
在万演出府以后,陈瑀当即取出一张纸在桌面放平,提笔写下一行开口。
很快有人取了传讯兵身上的锦囊函件,“是加急战报。”
“哈哈……”刘繇大笑着迈步走到堂中,一把接过纸条,细心浏览一遍,“的确是吾儿笔迹。”说完,他朝着孙邵恭敬一拜,“长绪先生公然足智多谋,竟然能够推测吾儿此番战果,堪比高祖子房。”
“主公,那严白虎欺人太过,此等恶贼,不求也罢。”
“喏。”
“喏。”陈牧领命快步出门,陈瑀却回顾,失魂落魄地走向堂中,“本日不吝舍财予贼方能求援,他日刘繇或山越再犯,又能割舍何物自救?”
刘奇之名,必将传遍大江南北。
陈瑀发觉刘繇已有独立之心,但他,却不能让其做大。
传讯的小卒面色踌躇地看了一眼陈瑀,嘴唇微张,吞吞吐吐,倒是说不出来。
在一口气写完数百字篇幅以后,他谨慎翼翼地将墨汁干枯的信纸叠好,放进锦囊当中,系上松紧绳,看了一眼旁侧酒保,“马上派快马,不,派快船送往徐州,交给吾兄。”
万演脸上如有所失,朝着陈瑀的背影躬身一拜,“主公不必焦炙,万演必誓死跟随主公。”
“不敢,不敢。”孙邵面上含笑,脸上仍旧写着淡定,安静之下,他的内心倒是一阵波澜澎湃,若说夜袭无锡有他指导之功,这攻破娄县,却端赖太史子义之能,另有自家少将军,他,竟然如此坚信太史子义。
陈瑀面色涨红,饶是他一项修生养性,现在也气得不轻。
“传令,筹办十辆马车,陈将军,你亲身带领一千精兵,押往余杭。就当……那严舆纳妾的贺礼。”
“不当,现在出城求战,如果中了敌军埋伏……”陈牧微微点头,“昨夜天气已晚,敌军固然小部佯攻,但以防敌军用计,天亮后骗我等出城,好趁机篡夺城池,城内兵马独一五千,大多还是老弱,岂能私行变更。”
“嘭”送信的传讯兵刚翻身上马,便整小我抬头瘫到。
陈牧见他面色憋得涨红,当即松开了他的领口,“持续说。”
“他说……袁公路坐拥淮南、扬州、徐州大部,麾下兵马数十万之众,今跨江击刘繇,岂能不堪,便是不堪,刘繇老儿,也没法调派上万兵马来袭,顶多……顶多也只是一支偏师罢了,太守,太守大人坐拥兵马数千,倘若守城不能,便是……便是那酒囊饭袋之辈。”
万演轻笑一声,“主公无需多虑,天亮前,我已派出马队小队出城刺探,城外昨夜摇旗号令兵卒,不过数百之众,主公只需予我两千兵马,末将必可取胜。”
“可奇儿身为主将,还是过分莽撞了。”刘繇不善辩论,模糊也能猜到几分自家孩儿的设法,更何况,他现在也鞭长莫及,只能听之任之信之。
不过,他现在也没法寻求兄长援救,毕竟吴郡和下郅之间,还隔着一个刘繇、一个袁术。
“无他,求援尔。”孙邵朝着门外镇守的卫兵看了一眼,“立即将吴郡舆图呈上。”
陈瑀面色略微和缓几分,“轻松,幸亏,另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