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上位者,在现在这逢人便要嘘寒问暖,做足皇室贵胄仪态的年代,刘奇脸上的笑肌,可谓是收缩自如。
“甚好。”曹操大喜,“玄德老弟啊,汝此人,活得实诚。”
“哦!”刘奇故作一惊,“未曾想,皇叔竟与公孙将军有如此渊源。”
“这天下乱臣贼子诸多,须得烦劳司空,多多操心才是啊。”刘奇亦是笑道。
“哈哈……”曹操闻言大笑,他伸手一指身侧刘备,“吴侯之言,当有大师之见矣,却不知,吾身侧这玄德老弟,倒是昔日公孙伯珪之同窗,昔日袁本初征讨公孙伯珪之际,亦曾脱手互助。”
这一日,曹操乘车出帐,车前驾车一将,鲜明便是许褚,同乘一人,乃是刘备。
“司空先请。”
六月十八,曹刘使臣恰是会晤,商讨于本日于下邳城外十里处两边主君闲谈。
“刘奇见过司空。”
刘奇目光微微一动,“司空觉得如何?”他又不动声色地将皮球踢给曹操。
下邳城中,无两边兵将驻守,大水已退,城中百姓虽惶恐不安,却无人胆敢在近十万雄师环抱之下,出城一步。至于早前府库中的粮食,早已是在出城之际,被张辽分发于城中百姓。
安坐于曹操身侧,刘备亦是心中思路万千,现在,大河以南,曹操、刘奇,分淮水而治之,他刘备,却无一处容身之地尔。
曹操面色微变,竟是猛地直起家子,“此事当真?”
曹操眯着眼,“吴侯言下之意,莫非那北地,亦有乱臣贼子乎?”
“玄德乃吴侯皇叔,此番,吾与吴侯会晤,玄德自当旁听。”曹操的一番话,却让刘备无法应下。
“句句是真。”刘奇淡然答道。
“曹某本日幸甚,得以面见大汉良驹,吴侯之名,曹某于北地久闻而无缘一见,本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实在,哈哈……”
“那现在,与袁绍为战的公孙伯珪,便是忠臣乎?”曹操嘲笑一声,眼中略微带着几分不屑。
“公孙瓒攻灭天子亲封刘幽州,自是背叛之臣。”刘奇嘲笑道。
“司空匡扶汉室,德义传于四海,本日得以一见,乃刘奇之幸。”刘奇双手端在身前,缓缓放下,脸上亦是暴露天然的笑容。
“少年豪杰,勇武虽不如猘儿,却得汉室正统,扬州民意,沉稳有度,知人善用,孟德不成小觑。”
“皇叔别来无恙否?”刘奇再朝着刘备一礼。
“乱臣贼子?不知吴侯话中,这乱臣贼子,是何许人也呀?”曹操眯着眼道。
刘奇挥手打断了曹操的话,故作难堪:“吾率军攻入寿春之际,从袁术自焚之废墟当中,得传国玉玺,前些日已派人送归许县,呈于天子面前,不知,天子可得此物?”
“玄德乃刘奇之叔,该当更加靠近,为何却替吾着想?”曹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