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不速之客那精光灼灼的双眼第一时候盯向榻上坟起的被窝,顺带将床头衣架上那套沾满白乎乎柴灰的衣衫支出眼底,顿时心头必然:是那小子没错!
雷硕挂着血丝的嘴角苦涩不已,浑身气味兀自狼藉如麻,内心却垂垂回过味儿来,晓得本身几乎做了那毛头小子的替死鬼。
“轰!”
雷硕闷哼吐血,背脊撞破床板,陷了出来,黑影却不乘胜追击,反而一个闪动出了里间,直往外间门**去。
先开口那人看也不看,抬手一掌隔空击出,檀木匣子“砰”的一声爆碎开来,木渣纷飞中夹着很多写着笔迹的绢布。
两人均心知肚明,此次与其说是合作合作,两路反击,倒不如说是两人相互算计,各怀鬼胎。
雷哲抓着雷硕的手腕,阖目凝神半晌,决然道:“既已吐了口血,便无甚大碍……归去静坐调息半宿便可病愈。”
毕竟,族长对雷哲父子成心偶然的打压,族人们无不晓得,又怎会信赖刺客在重重保护下杀了哲公子,而保护却无一伤亡呢?
本来现在的雷哲,一身借自雷硕的劲装甲胄不说,还挎着战刀,打着灯笼,龙行虎步,一副尽忠职守、威风凛冽的巡查头子模样,足可鱼目混珠。
……
“这……?”
究竟证明,不管岩伯,还是雷哲,均非易与之辈。
“轰!”
“噼啪!”
“岩伯放心,哲公子去了东配房……”
直至现在,他背后破裂一空的外间房门处才灰尘落定,暴露门槛外不知何时倒地的四个保卫。
外间房门像沙粒般碎飞开来,两个守在门内的精锐妙手连反应都来不及,已离地拋飞,存亡不知。
被子应手化作无数胡蝶翩翩飞散。
“蓬!”
气劲交击。
黑影穿窗而入,一个闪动便呈现在第一排书架处,双掌狠狠推出。
守在里间门口的两人惊觉时,一道黑影已飞临两人头顶,两爪别离在他们的天灵盖轻飘飘一按,两人便像没了骨头般软倒在地。
“蓬!”
拳锋未至,惊人的气劲已压体而来。
黑影浑体剧震,明显一刹时就明白榻上躺着的人毫不会雷哲,更对这圈套设想之实在周到非常震惊,重新到尾,凭他的心机和眼力,竟没瞧出半点儿非常!
此时现在,哲公子的安危最首要!
更何况,留着这八个保卫的性命,过后亦便利将行刺哲公子的罪名推到族长一派身上。
黑影没有半晌游移,双手贴住里间房门,悄悄一推……
最骇人处,不管是碎门,腾空疾掠,保卫抛飞落地,统统都产生在无声无息中,仿佛普通的天然规律,在此人身上完整不起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