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问，天印大师一阵沉默，没有直接答复，反问道：“施主，那你以为呢？如何才是不杀生，如何才是慈悲？”
沐风没有任何废话，沉重的黑铭重剑高高举起，随即带着一股劲风落下。眨眼间，就到了净虚老衲人的头顶。
净虚老衲人满脸的不甘，尽力了近百年工夫后，他离冲破到第二重只剩最后半步。或许汇集黑衣女子的元阴后今晚就能冲破，逆转运气，气力暴增了。谁能想到，俄然杀出沐风这尊杀神！
一剑爆头！
滚落在地上的天禅轮，俄然青光高文。跟着，虚空中伸出了两根手指，悄悄地捏住了势大力沉的黑铭重剑。下一刻，一个矮小、枯瘦的老衲人从青光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约莫十岁摆布，剃着秃顶的孺子。
一个手里提着一盏灯笼，内里点着一根青色的蜡烛；一个手里捧着一本佛经，封面上写着‘天禅’两个大字。
沐风点点头，接着问道：“敢问大师，如何样才气不杀生？仅仅只是吃斋念佛，便能够了么？”
“不可！”
“一派胡言，的确就是妖言惑众！”
枯瘦的老衲人已经很老，很老了，斑白的眉毛，斑白的髯毛，髯毛几近拖长到地上。身上，披着一件看起来普浅显通的陈旧的法衣，脚踏一双白底黑布鞋。看起来不像甚么严肃的得道高僧，反倒像一个长年累月在寺庙内打杂、扫地的老杂役。
净虚这个老衲人，这些年来为了修炼所谓的大欢乐禅，不知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让多少人家破人亡。明天，他就要替天行道，杀无赦，让这个作歹多端的老秃驴魂飞魄散！
沐风一字一顿，看实在力深不成测的天印大师，缓缓地接着说道：“对于一个罪孽深重的暴徒，该杀不杀，就是犯法，是对浅显人的不公允。说得好听，是慈悲为怀，说得不好听，就是放纵、包庇！以是，在晚生看来，该杀就杀，这才是不杀生，才是真正的大慈悲！”
法号天印的老衲人恭谨有礼，边说边松开黑铭重剑，向沐风双手合十施礼。
嗡……
眼看沐风神采越来越冷，净虚老衲人一声惊叫，惊骇地瞪大了双眼。
沐风大气凛然，每说一个字，体内的血气就一阵翻涌。手里的黑铭重剑嗡嗡作响，再次对准了净虚和尚的头颅，蓄势待发。
只差半步，只差最后半步了啊！
“师尊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