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金殿内,百官群臣众说纷繁,言语间尽皆透露一丝迷惑之情,或是眉头舒展,或是负手踱步,都对这所谓妖族进犯的事感情应不成思议。
因而,他们二人便也瞅准此次机遇,成为参与谷梁玉临谋反之事的几人之一。
话音未落,百官群臣当中,兵部侍郎游启鉴也踏出一步,躬身跪于大殿中心,说道:“陛下,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您就以二殿下之言,退位吧……”
只见他年纪约莫四十岁许,眉梢较浓,下颌残留一点青涩的胡茬,恰是琅琊海阁阁主,琅琊金虹。
谷梁玉临神情淡然,脸上神采波澜不惊,任由陆泰常和游启鉴的鲜血喷溅在他洁净整齐的服袍上,一双眼睛仿佛一汪深泉,模糊有光辉流淌。
“老二,你还想瞒朕瞒到甚么时候?”谷梁隆昌这时候又道,一双如同锋锐剑芒的眼睛直视着谷梁玉临,看得他稍稍一愣,神情顿显镇静。
声音传过七道宫门,直至皇城城门,琅琊携风与一头巾掩面的男人对视一眼,便跟着城门保卫推开森严持重的漆红大门,缓缓向着天子金殿走去。
一旁三皇子谷梁乾广神情微微一怒,冲着琅琊携风和那名头巾掩面的男人斥道:“大胆,见到皇上怎得不跪?”
三皇子又欲发作,大衍天子谷梁隆昌却抬起手来表示三皇子退下,一双如有炬火升腾的眼睛,望着琅琊携风看了好久,遂又将视野转到他身边那名头巾掩面的男人身上,继而沉声缓缓问道:“朕且问你,你说东海有妖族犯境,是何时犯境,又是为何犯境,东海龙族都未传来动静,你们琅琊海阁又是如何先东海龙族一步,晓得这个动静的?”
琅琊携传闻言,笑容稳定,兀自悄悄摇着头,将手中折扇合上,眼底透露着一丝邪气,笑道:“陛下,您这话里有话,叫鄙人如何答复?妖族进犯便是妖族进犯,我如果晓得细节,那岂不是成了妖族共犯,成了谋反之人了?”
琅琊携风嘴角斜翘,笑容邪异,似是故作高深,只是冷静撑开折扇,悄悄拍打着胸前衣衫,既不回话,也不下跪。
谷梁隆昌仍有身为天子的高贵身份,那是他的庄严,哪怕是本身的孩子,他也毫不成能让步!
“父皇……退位吧。”
那名头巾掩面的男人眼神猛地一亮,双拳不由自主的稍稍握紧了些,而后朗声长笑,摘掉头巾,暴露面庞。
谷梁玉临眼神闪了又闪,蓦地神情稍显颓唐,似是于心不忍,似是深深悔怨,但是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的野心已如燎尽苍原的烈火,将他浑身鲜血灼烧的沸腾,眼中如欲充血,带着三分阴狠,七分果断,几近是咬着牙根,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一句话。
陆泰常和游启鉴倒是浑身一抖,僵在原地不敢出声,似是挣扎了好久,陆泰常眼神里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神采,头颅磕地嘭嘭连磕好几个响头,几近哑着嗓子喊道:“不!还没有完!老臣二人跟从先帝打下了这片江山……实在没法任由陛下华侈国运!陛下如果一意孤行,能够必定的说,这将是……这将是亡国之举啊!”
同一时候,九道身影或是破窗而入,或是从殿外缓慢闪身掠近,站在殿内九个方位,同时暴喝一声,便见一道冲天炬火将整座天子金殿包抄起来。
轰!
鲜血四溅,放射在殿内黄金龙柱上,放射在两侧百官群臣的身上,世人如同针芒在背,噤若寒蝉,先前心中升起那丝背叛念想的大臣们又赶紧胆战心悸的将这个动机抛之脑后,纷繁低垂下头,不敢收回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