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山岳刚要说话,肩头罗天生眼睛俄然一亮,猛地摆手:“噤声,有人来了!”
“我问问。”罗天生想了一想,从蛮山岳肩头翻身落地,走近老者身前一丈,拱手客气道:“叨教老丈如何称呼?宅子仆人是甚么人,我们不去行不可?”
四人次第上轿,避水犀随队前行,此中蛮山岳身材魁伟,坐在轿中涓滴不嫌拥堵,而抬脚之人体力惊人,法度果断有力,抬着肩舆驰驱如风,浑然不把这点儿重量放在心上。
这些人头戴圆顶帽,身穿郎官袍,袍摆及地,比身形广大很多,腰间用一根丝绦勒住,行走间暴露脚上翘头靴,和北陆洲男人服饰大相径庭,倒像是千百年前的陈腐装束。
室内酒菜香薰歌舞升平,室外大雾满盈,涓滴没有消逝的迹象。
公羊管家闻言更喜,摆手表示道:“高朋远来,请上轿,让牛儿歇息;府内也有棚圈青草,石槽净水,让这避水犀牛吃饱喝足。”
书中所言:数百年前,太岁祭中,曾有人在古神疆场偶遇“诡异难明之事”,雾中可见深门宅院,此中有人自称“太岁之民”。所遇者受邀入宅做客,所见所闻,仿若南柯一梦。
宴客之所,是一间檀木高阁,内置方桌一只,桌上摆了十荤八素,又有精美小菜六碟,美酒二十坛;四只青石方凳隔桌相对,屋内又有檀香燃起,烟香袅袅,气味清冽,四人精力为之一振。
避水犀愣住脚步,罗天生抛起十三枚点星石,上四下八,定了四周八方,手中握着一颗顺手一扔,只见最后一枚点星石飘飘零荡,在空中扭捏闲逛,终究返回罗天内行中。
“这……”蛮山岳揉揉眼睛,肯定火线大宅不是虚象,瞪着眼道:“这不对啊,我巨剑宗摸索古神疆场,留下的条记很多,向来没有提到过这座宅院,也不晓得从哪儿冒出来的,我们畴昔瞧瞧?”
罗天生摇点头,一脸笃定:“放心,这位公羊管家不像好人,我们畴昔看看那位仆人是甚么来头。我有底牌呢,火煞伯伯说过,古神疆场任我驰骋。”
杜无冬摇点头,土木宗的文籍里明显也没有对这处宅院的记录;罗天生没有宗门,狼公和太岁六煞也从未说过,只要班鲁仿佛想起了甚么,连连叫道:“等等,先别畴昔,我找找看!”
公羊管家点头而笑,表示四名婢女上酒,酒樽满而不溢,浓香扑鼻;又再劝道:“诸位放心,蔽庄仆人绝无歹意,菜肴都是宝贵食材,古神疆场以外可贵一见。”
罗天生滴酒不沾,也不吃菜,只是冷静感知小腹丹田,肯定火煞那一道武夫真气运转快意,心中安宁;又从腰间黑皮葫芦取了一块烤肉,也不再旁观婢女歌舞,低头吃肉。
肩舆进了宅门,先过一座前花圃,此中花蕊成簇,奇株异草香气芬芳;再过一座古朴凉亭,沿着青石途径穿过中院小湖。落轿以后,公羊管家早已把避水犀牵去棚芦安设安妥,等四人下了肩舆,殷勤向前:“四位高朋,酒菜早已备好,请随我来。”
“也就是说,我们能够不去,对吧?”罗天生看看四周大雾,话锋一转,笑一笑道:“不过,雾这么大,我们确切没体例赶路,既然你家仆人热忱,我们就去坐坐,感谢啦。”
“这书记得不全,宅子内里有甚么,产生过甚么事情,十足没写。”班鲁收起古籍,砸吧着嘴唇道:“不过,按这书上说的,仿佛没有多大伤害。要不要畴昔,我们筹议筹议。”
罗天生眼观鼻,鼻观心,既不听劝,也不动碗筷;蛮山岳三人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