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松忙俯身一拜：“小师叔在此处，安敢回礼。”
“我虽不来，你安知无人来？”
凌泉没想到两边尚未和谈先要脱手，两个正使却都有推波助澜的意义，便想先察看一番道：“两位都是八品妙手，如何等闲脱手，我这帅帐岂不是要四分五裂了。”
“此人便是这一代的孺子朱元了。”
万旭从速上前一步搀扶起凌泉，将圣旨交于他手道：“贤叔侄西狩之功可彪青史，父皇特地叮嘱，到了西狩统统都听凌帅安排。”
程元皓却似不想深谈，摆摆手道：“他也不是甚么将官，不过一老卒耳。”
万旭当然也不是想在此时两边撕破脸皮，跟着笑道：“既然是两派比较，又何必二位大修行者脱手，选几个弟子献技，便是了。”
野利元戎面不改色，欣然看着夏人的演出。似若偶然地悄悄看了一眼说话的人，吓得那人从速闭上嘴，低头眼观鼻，鼻观口，不再发声。
程元皓大袖一摆，朗声道：“大巫有此雅兴，我也正有此意，你我跻身八品之列，已难寻敌手，本日相见需求演练一番才是。”
凌泉面无神采地进步嗓门压过纷杂的声音：“臣凌泉，领旨谢恩。”
虞清闻言一脸惊诧，白白担忧了半天，得来的倒是嘉奖晋升？天子陛下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
主台上，野利元戎率先发难，对几次举杯的程元皓道：“大儒以义不仕夏闻名天下，现在如何也要货于夏国天子了？”
虞清赶快正了正神采，也不好跟他明说本身想到了甚么，便问道：“这孩子是甚么来头，年纪悄悄坐到上首？”
万旭嘲笑一声道：“化外之人，以鬼神为尚，茹毛饮血，如何能比泱泱中华？”
凌泉闻言忙问：“不知先生高足是哪一名？”
大巫还想说话，却被野利抢了先：“我幼年时，也曾在儒门肄业，后逃亡北庭，又见萨满神迹。本日儒圣在此，令我不解，儒释道数百年争斗，仍未有成果，北庭却早已以一神教养公众。百姓各有所安，孰优孰劣，却未可知。”
他们宣完这道旨意，罗喀汗国有人不肯意了，低声道：“哼，既然想要和谈，为何要如此欺辱我等。”
世人也是群情纷繁，有忿忿不平者，有面露绝望者，当然也有很多面露忧色，为虞清欢畅者。
说话那小儒生上前见礼道：“朱元见过世子。”
“参将不成轻视此子。”林钟不晓得甚么时候，又窜到了他的身后，也是席地而坐，与凌莫一起充作他的保护。
临时搭建的半丈高台围着帷幔，凌泉当然是在中间仆人席，诚王万旭、野利元戎分坐两旁客席，两边副使、两位宗门大师陪坐，下首才是各方官吏按序而坐。虞清当然只能是在末席吹吹冷风了。
虞清内心想的倒是万松的话：“他说的师兄弟莫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