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兵丁,跃上马背,去搬那口巨棺,但是两人用尽满身力量,却如蚍蜉撼树,棺椁纹丝不动。沈长林眸光更加峻冷, 一招手,十数名兵丁,抡起胳膊,去抬那巨棺,却仍旧没法撼动分毫。
那身材矮小之人说道:“就算你吴老六说的是真的,可这边帮主死了都一个月了,马王帮的人,还不将他尸体迎走?”
中间几个茶客点头感喟,一个个头矮小之人,嬉笑道:“这戴老头,实在不幸,想是每天跟尸身打交道,被幽灵缠绕,活生生被折磨疯了!”
快速,长街上惊呼声又起,一浪盖过一浪,元贞听那惊呼声中带着莫名惊骇,目光从街面上掠过,但见一口黑漆漆的巨棺,超出无数行人头皮,所过之处,狂飙卷地,掀翻行人无数。
元贞听那人言语癫狂中,透着几分痴傻之气,扭头望去,一个魂不守舍、目光板滞的痴傻老者,面上透着惊骇惧骇,踉踉跄跄,从茶棚前走过。
元贞听的风趣,暗想:“女鬼杀人,底子就是无稽之谈。只怕又是有人捣蛋。”模糊感觉,女鬼杀人之事,只怕马王帮脱不了干系。
“那义庄公用于停放客死相州的行人尸身,并且以人尸为多。据传,一些无人认领的死尸,因为没法魂归故里,灵魂逗留在义庄内。时候久了,心生孤单,便出来四周害人肇事。几年前,一名大师为安抚亡灵,在义庄停尸房,留了一副惟妙惟肖的女鬼图。
快马加鞭,连行两日,终究进入相州地界。
“一问义庄老板,才知当年那位大师留下这女鬼图时,再三叮咛,千万不成为女鬼点上双眼,不然那女鬼就会活过来。那青年参将,闻言哈哈一笑,说道:‘老子参军十数年,杀人无数,就是没见过鬼!’不顾义庄老板反对,提笔在女鬼眼眶中点了两笔。
一个粗大嗓门俄然说道:“那戴老头为何会俄然发疯,我倒是听到过一些黑幕。”
正自深思,街面上俄然混乱起来,人嘶马鸣之下,行人四周遁藏。一顶四人抬的绿尼大轿,扈从的寒甲锐士,连绵半里不足,皆人彪马健,面罩银盔,银衣铁甲,迎着中午骄阳,披收回溶溶冷意,满盈出一股庄严杀意。
世人提起这等风月佳话,顿时来了兴趣,七嘴八舌群情起来。
“你们俩,将那不祥之物移开!”沈长林声音嘶哑,面庞罩在银盔铁罩之下,看不出他面上是何神采?
巨棺来势极快,眨眼间,从寒甲精骑中急穿而过,最后落在司马伦轿前。四下气劲荡漾,战马纷繁吃惊,甩蹄长鸣,却惊而稳定,阵型还是严整。
巨棺横飞而至,抬轿的轿夫,立在本地,眼露惊骇,豆大的含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落。
只见那老者衣衫极破,蓬头垢面,满头污发,还挂着几根稻草,脚下趿拉着一双开了口的破草鞋,口中兀自念叨着:“杀人了,画像上的女鬼杀人了……”
世人一阵轰笑,那粗大嗓门白了那人一眼,说道:“你胡说甚么?据老吴我所知,那几位豪杰爷,是要在边帮主身上,找一件极其紧急之事。可最后,都一个个死在义庄,第二天,被人发明时,那几位豪杰已经被掏心挖肺,眸子子瞪得老迈,暴露莫名的惊骇。而更让人惊骇的是,边老帮主鸡爪一样干瘪见骨的手,沾满了血。也就是从当时起,戴老头就完整疯了,到处嚷嚷‘画像上的女鬼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