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和尚闻言呆了一呆,不再胡思乱想,一心胶葛生存亡死,而是堕入深思当中。
大安闲一愣,好一阵子才醒过神来,不信赖地问道:“赵兄这是……要放小僧分开?”
赵无敌闻言眉头一皱,心想你这老胡僧真特么不会说话,怪不到都说中土以外为“四夷”,你瞧瞧就这类模样,可不就是化外之民,不识礼数吗?
“尊者,您但是大雪山万年不遇的奇才,惊才绝艳,万古少有,如何能半途残落?”鸠摩什老眼浑浊,一行行热泪滴淌而下,心中痛苦不堪,面露不忍和挣扎。
“尊者切莫如此,彻夜老衲就是拼了这条命……”鸠摩什急了,手舞足蹈,几欲癫狂,就要和赵无敌冒死。
只要大安闲闭目深思,神游天外,继而暴露会心一笑,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前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小僧修行二十载,一向是眼望着净土却不得其门而入,谁推测本日闻听赵兄一言,竟豁然开畅,虽死而无憾矣!
赵无敌扫了花萼一眼,见这小婢嘟着小嘴,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竟然还朝他做了个鬼脸,不由得哑然发笑,道:“无妨,无妨,娘子言重了。”
叶嬷嬷和李若兮对望一眼,点点头,算是附和了鸠摩什的发起。
心中无一物,
大安闲拉着鸠摩什的手,并悄悄拍打了几下,柔声劝道:“师兄,人谁能不死?不过是死得其所罢了!我心安处是故里,小僧于今是心如止水,无波无澜,恰是回归极乐净土之时,师兄又何必烦恼?”
鸠摩什见二女同意干休,赶紧来到大安闲身边,护在他身前,冲赵无敌喝道:“兀那小子,有话好说,休得伤我家尊者。”
他回身看着大安闲和鸠摩什,见二人一副生离死别依依不舍的模样,且真情透露、不似作伪,不由得心有所感,漫声吟道:
她接下来又朝赵无敌拱手道:“小婢年幼,不通礼数,是李若兮管束不严,还请郎君包涵!”
继而,她又想到花语的惨死,不免心中难受,眼圈一红,道:“两个心狠手辣的和尚,竟然还在叽叽歪歪地干脆甚么悲天悯人,真是笑死人了!我说赵家郎君,对这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你还磨磨唧唧干甚么?当断不竭,拖泥带水,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这是为何?”大安闲不解地问道。
大安闲放弃了抵当,一心求死,且面色安静,双手合十,口中在低声吟诵经文,仿佛是在停止自我超度,以期能往生极乐。
大安闲也展开眼睛,睇了鸠摩什一眼,轻笑道:“师兄不必如此,是小僧技不如人,却也怪不到赵兄头上。这是小僧的运气,待小僧去后,还请师兄将小僧这幅臭皮郛给火化了,带回高原,撒在大雪山之上,让小僧能得以回归净土。”
夜风习习,青灯摇摆。
贰内心左思右想,深思着该如何措置大安闲,很久,长叹一声道:“大师一朝顿悟,登时成佛,可喜可贺!还请大师今后心中善念长存,普济众生,现在夜色苍茫,山高路远,小可就不送了。”
大安闲倒是很看得开,并没有把存亡看很多重。
明镜亦非台。
既然有求如人,必先以礼下之,如何一点简朴的事理都不晓得,真是白来世上走一遭,糟蹋了一副好皮郛。
大安闲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狠恶的颤栗,显得心中极其不平静,连声道:“师兄,你这是何必?小僧本想赤条条来去无牵挂,谁推测却因你而染了灰尘!我佛慈悲,让小僧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