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被一斧砍中,骨头都断了,只剩下少量的肌肉相连,右手则被削去了三根手指,而背部一道可怖的伤口,都能瞥见白森森的骨头。
这回张奔雷听明白了,对方应当是这对标兵的首级,在收回冲锋的号令。
两边打马急弛,再次建议冲锋。
鹅毛大雪纷繁扬扬,落在他们的身上,就连眉毛和髯毛上都挂着晶莹的雪花,唯有口鼻间喷出阵阵白气,预示着安静中孕育着雷霆。
而突厥标兵被马槊捅死五人,随后又被斩杀五人,三十骑一下子就毁伤了三分之二,让剩下的突厥标兵谨慎起来,再也不敢粗心。
战马被仇敌狼牙棒砸断了一条前腿,再也没法支撑,带着张奔雷扑倒在雪地当中。
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中箭的部位如同被烈火灼烧,张奔雷嘶嘶地大口吸寒气,额头滚落大滴的汗珠。
“刘大山,你说过要和老子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如何说话不算数……突厥狗,老子要杀光你们!”张奔雷大吼一声,眼角挣裂,排泄几滴鲜血,和着泪水滴淌。
马队对冲,一次冲锋不过是转眼之间的事情,两边的位置互换,转过马头,持续对峙。
固然心中哀思欲绝,但却没有丧失明智,并且,手底下也没有停下,唰唰两刀,从诡异的角度斩杀身边最后的两名仇敌,朝突厥标兵首级杀去。
空中的积雪已有四五寸厚,十具突厥人的尸身横七竖八倒在雪地当中,冰冷的马槊穿透身材又钉在地上,摆出一个个诡异的外型,另有一人并未死去,手脚乱舞,收回凄厉的惨叫声,狰狞而可骇。
他举刀冲向仇敌,这是他的任务,即使是孤身一人,也要将敌骑全数斩尽扑灭,保护赵无敌顺利达到朔方城。
张奔雷以一对十二,固然悍勇且经历丰富,仍然蒙受多处重创,血流如注,已是强弩之末。
“噗噗噗……”
突厥标兵们嘀嘀咕咕交换起来,因为他们的声音并不大,又处鄙人风的位置,张奔雷固然懂突厥说话,仍然没有搞清楚他们的意义。
一时之间,两人刀来棒去,杀得难明难分。
“哈哈哈!刘大山,老子替你报仇了,呜呜……”斩杀了敌骑首级,张奔雷出了一口恶气,大笑三声,又忍不住呜呜嚎哭。
一个在狼皮袄内里套着一件皮甲的大胡子,将手中的狼牙棒高高举起,大声呼喊,并收回锋利而悠长的嚎叫声。
他肝火熊熊,肝胆俱裂,心中的悲与伤和痛化为对仇敌的恨,以及滔天的战意。
刘大山奋力一刀削去仇敌的半边脑袋,接着又捅进一人的肚子里,在拔刀的时候,脑袋一疼,刹时落空了认识。
在他的身后,阿谁突厥标兵的首级手提狼牙棒,看着上面感染的鲜血和脑浆,收回一阵阵狰狞的笑声。
刀锋扯开衣物,划开肌肤,斩断骨骼,所过之处,扑通扑通,留下一具具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