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间丝丝缕缕光芒落在眉眼处,未语先带三分笑,心莫名像是被击了一下。
时候还未到午间,几人皆在林外做筹办,楚复和褚行并鬼十七去林中取秦质布阵需求的木石。
低头悲伤落泪的少女,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因为我们底子出不去,这里独一的前程便是这吃人的林子,可花落之时底子没法出林。
简臻和白骨由远及近,不知不觉直靠近秦质,看着他指尖极其矫捷地画出一道道扭曲的乱麻,皆神情庞大。
林中暮气沉沉,便是初生的朝阳也带不来一丝活力,这林子连最常见的鸟鸣野草花都未曾见过。
那巫师见势头不好也不急,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胸有成竹道了句,“临时留他们几日。”
劫后余生一时高兴也袒护不了背面无能为力的绝望,笼中人想到此皆泣不成声。
秦质往树干上一靠,伸脱手懒洋洋笑道:“手疼,写不动了。”
秦质不由慢笑出声,抬眼看向两人,那面上的神采如出一辙,似在扣问他如何不写了?
皙白的指腹本来干清干净,现下却破了口儿,伤口破了又破,口儿极多数能看到里头的肉。
…… 最早下来的笼中人滚得极快,半晌间滚入林中, 好巧不巧撞上秦质白骨躲着的树前, 一时六目相对,夜色昏黄, 笼中人突然见到两个如同神仙普通的人,脑袋空缺了一瞬,继而忙大声哀告, “大仙显灵, 求您们救救我们!”
天气渐渐透亮,日头垂垂升起,女人眼里的泪流出,视野更加清楚,面前的公子玉质金相,玉树临风站与人前如扒开重重云雾见得碧玉彼苍般舒心。
秦质却充耳不闻,看着白骨似含笑意,“不知白兄觉得如何?”
巫师全然不怕这等恶事被戳穿, 盯着秦质白骨二人, 眼神幽深,“把他们全数抓起来,我们的先人必然保佑我们来年风调雨顺。”
白骨闻言面色寡淡,“我们几个时候前才从这林子出去,你肯定这是独一的前程?”
寨民闻言跟一窝蜂似的涌来,楚复褚行上前三下五除二,轻而易举就把这群寨民打得落花流水。
白骨直起家,看着林中满目冷意,“全杀了也要等,落花要数旬日,我们没有这么多时候耗在这里。”
楚复褚行闻言忙抱剑跪下,开口言辞诚心劝道:“请公子三思,此事过分凶恶,望公子顾念己身。”
那话中的寒意莫名爬上来,少女忍不住微微后缩,带着哭腔解释道:“我没骗公子,真的只要这条路能够走,我们都是在寨里长大的,这一月少了外来人当祭品,便拿了我们这些孤苦无依的做祭品。
可还要接着用伤口去描画符纸,这伤口一向不断的摩擦,明显是一场难以忍耐的酷刑。
秦质看了眼远处林上渐渐升起的暖阳,“午间日头最盛,妖树惧光,最易对于。”
白骨看向他,神情似在核阅。
秦质本还一本端庄地写着,可见两人木桩普通立在前头,不由起了逗玩的心机,他的速率越来越快,一张接一张,两人虽默不出声,脑袋却不自发跟着行动转动得更加快,当真地匪夷所思。
白骨没多余的神采,只言简意赅问了句,“甚么时候进林?”
秦质拿出几张符纸,咬破了手指上之前受过伤的处所,在符纸龙飞凤舞般画下一道符纸,这般天然吸引了暗厂中最为好学的两位“同窗”。
褚行上前看向比来的女人,“既已离开了威胁,你们何故抽泣?”
可她明显求错了人,秦质转头看向白骨, 一副文弱公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 而白骨权作没瞥见, 满目事不关己的冷酷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