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朝晓得对方曲解了他的意义,开口笑道:“我是说,给了我们伞,大姐你要出门的时候,又如何办?”
陈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不在边军,他的军令能管你?”
悬岭郡守军,一贯驻扎在郡城以外的青田大营,主将徐明刚和魏序商讨完此次北行的线路,便仓促返回青田大营,只是刚回到帅帐,还没来得及坐下,便传闻那位陈批示使来到了大营这边。
跟着两人不竭往前,实在看到的木牌已经不计其数,一座新柳州,为大梁不晓得支出多少,可大梁又有多少人能记着这些人?或者说全部大梁会有多少人体贴这件事?
“陛下这些年不竭拔高武将在朝中职位,已经引发很多文臣非议,本来我也感觉是陛下做得有些激进了,但本日看了这般,反倒是了解了陛下的良苦用心,用命换的,再如何拔高都该当。”
陈朝轻声道:“陛下即位之初,便公布从征之法,每个前去北境的士卒,都要在家中门前吊挂木牌,写明姓名和从征时候,只是如果此人还活着,便是朱笔,战死便换做墨笔。”
传令士卒低声道:“陈批示使说是陛下口谕。”
陈朝笑了笑,推回此中一把油纸伞,只拿过一把伞,笑道:“等会儿雪停了,我们必然送返来。”
谢南渡皱眉道:“又要去杀人?”
只是不等他出帐相迎,那传令士卒便一脸难堪地看向徐明,“将军,那位陈批示使说就让将军在帅帐等他。”
陈朝递过油纸伞。
“说甚么?”徐明有些不满地看向他。
妇人觉得这两个穿着光鲜的男女是嫌弃油纸伞陈旧,有些不美意义道:“就这两把了。”
徐明皱眉,有些不满道:“他又不是我北境边军,即便是左卫批示使官阶比本将高,也不至于对本将发号施令吧?”
陈朝悄悄叹了口气,然后按住刀柄,大拇指不竭摩挲刀柄。
“任重道远。”
……
陈朝朝着院子内里看去,看到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妪闲坐于门槛上,痴痴看向北方。
妇人摆摆手,笑道:“没多大个事儿,我身子骨健壮,淋雨也都风俗了,倒是这位女人,看着身子骨可不太好,如果着凉了,只怕没个十天半个月下不来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