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见他额上充满细汗,满身覆盖着一团氤氲之气,明显是逼动了内力,将**的衣衫蒸成汽水,腾腾冒出,心生怜意,问道:“累么?练了这好久,坐下安息一会吧。”
林杏听他一问,心中恍然,沉吟半晌,说道:“古往今来,大驰名头的武功层出不穷,在我看来,名头不过是个称呼罢了,真正看的,须得是招式地点与临敌时的凹凸。既然这些招式都得用上吴钩,那我们叫它为三十六路‘吴钩吟’便是了。”
想到这里,心中对林杏更加佩服。
林杏心中略慰:“我在江湖上走了几十年,有他这般天赋的,乃是头一个见,我的这身工夫给了他,一丁点儿也不冤枉。”想到这里,精力大振,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喜道:“招式的诸般窜改,你已然记着了,那么接下来便教你身形的腾挪变幻。”
第十九招的“泰然自如”与“镇静失措”须得惊奇不定,身形不动,引敌手中计。
在他的指导之下,把收式之招习练一遍。
云兮思考了半晌,道:“我重新到尾想了一遍,考虑着也记得差未几了。”
林杏见他只一次便使得分毫不差,喜不自胜,暗想:“这小子公然是块好料,只可惜我已没有多少光阴可活……”想到这里,不免黯然神伤。
他胸存怜悯之心,林杏越听越是喜好,接着又把余下的招式身法变幻娓娓道与他听:“……第八招的“冰天雪地”与“万紫千红”须得前瞻后顾,手掌往右舞动。
云兮略觉懊丧,林杏却道:“习武练功,本不是一朝一夕间之事,单凭最后这一招,不练个上个三五年,是难以有甚么大的成绩的。你能够在半晌以内发挥出二十剑,已是泰初未有之事了。”
林杏道:“若敌手是个穷凶极恶之辈,那天然是他罪有应得;若来人不是甚么恶人,你用第三式‘大腹便便’撤将返来,也就是了。”
云兮心下一骇,惊道:“啊!那他撞上来,收不住身,岂不是非得弄个鲜血横流不成?”
与此同时,吴钩刀劲往前疾刺出,恰是一式“开门揖盗”。
林杏听他说得逼真,毫无夸大之意,禁不住“哈哈”大笑。他伤后有力,笑声极小,声音未歇,忽觉腿脚酸麻,下半身一软,一跤坐倒在地,胸前气血翻涌,口里“嗬嗬”地直喘着粗气。
……
这一招“开枝散叶”与“万壑争流”极其难学,林杏恐怕他记之不住,强自奋发精力,又以稻草比划,使了三遍。
林杏每使一遍,他便跟着划出一招。
云兮笑道:“吴钩吟,吴钩吟!好名字,这名字刚柔同济,听了舒爽百出,招式再一用出,堪比那虎啸龙吟!”
云兮将跌落在地上的剑拾了起来,怕二次脱手落地,再生笑话,紧紧将它握住了,目不转睛,把林杏的手势牢服膺在内心。
最后道:“你用罢‘开枝散叶’与万壑争流以后,身子腾空落下,下盘扎稳,两手往胸前抱拢,收了刀剑,作一个抱拳行礼之姿,这一招是收式,叫做‘九九归一’,意为统统招式,都被这一招收尽了。这时候若你的敌手是存亡仇敌,比方索命墨客;你须容不得忽视粗心,以免他顺势拥上,侵犯与你;”
到了第三次之时,吴钩剑已可在他的股掌当中,瞬息间或劈或刺、或点或穿出二十剑。
不待云兮开口,接着道:“你用‘驾鹤西去’这一招之时,身子天然得往西边一倾。这时候敌手看出你腰胁之下的马脚,必然拥将上来。你乘势‘紫气东来’使出,敌手必定撞到吴钩刀上来,接着吴钩剑的第三式‘凌波微步’折将畴昔,将他另一边封住,你一招制敌,前面的招式都不消使了。”想到这些招式均是近些年本身研讨出来的,脸上很有对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