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道:“这本是真实在实之事,我怎会怨你口无遮拦。哈哈,你小子说话直率,说我们不必去苦苦要求别人,很对我的胃口,我非常喜好。”
云兮忙摆手道:“林先生医术高超,这是众所皆知之事,那是不容猜忌的。”
见他并未答话,顿时觉悟,连拍本身脑袋,道:“该死,该死,你中毒后体虚乏力,又淋了半天的雨,还是别和我说话的好。林先生,你且说说,我该如何救你?”
林杏道:“好,只是从现在起,你须得听我叮咛。”云兮咬咬牙,点了点头。
云兮道:“天然,只要你不……没事,好端端地活着,那岂不是皆大欢乐?”
说到这里,目光瞥向别处,仿佛想到甚么事,叹了一口气,道:“我这辈子,是不会再上庐山啦。”
林杏又道:“你解下我的衣衫,看看我背上是甚么?”
云兮见他神采有些奇特,不敢出口扣问。林杏呆了半晌,才收回目光,问道:“云兮,你当真有救我之心么?”
林杏恐怕他的哭声引来**教或是群英会中的人物,忙喝道:“你哭甚么?”抬起手掌想要打他,这一吃力,竟然无一丝力量,恹恹垂了下来。
云兮心底“格登”一响,咋舌道:“一日以内,便要历经数百次肝肠寸断之痛苦,岂能说算不得甚么?”
林杏微愠,道:“放屁!”云兮点了点头,说道:“嗯。”
林杏沉声道:“不对!你哭甚么!男人汉大丈夫流血不堕泪,你不晓得么?”
云兮见他暗淡无光的目光遽然透出炯炯之态,心中游移不定,但一想及大哥常日对待本身的诸般好处,心子一硬,断交隧道:“弑兄之恨,不共戴天,身为人弟,如何能容忍仇敌清闲安闲?林先生,若你……你能让我雪仇,你的大恩大德,但教我有一口气在,毫不健忘。”
林杏“哼”的一声,道:“你大哥赶上了索命墨客这一干妖怪,就算没中毒,那也活不成了。”
林杏说罢,又道:“你惊呼甚么?一入江湖深似海,大师过的都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很多江湖豪客睡觉前脑袋还好端端地在脖子上,第二天却不翼而飞。嘿嘿,这戋戋的‘千心碎’之毒,本也算不得甚么。”
云兮哭得更短长了。眼泪滑过他尚且稚嫩的脸庞,扑簌扑簌地落在灰衣之上,又滚落在地上的杂草之上。
云兮听他竟能张口说话,真是又惊又喜,心道:“本来他并未死去,菩萨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