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他手握的兵刃情势独特,长约五尺,纯以铁制。器形似笔,笔头尖细,笔把粗圆。
莫丹青越打越急,可不管如何,都碰不到林先生的一片衣角。
林先生身子一矮,作下蹲之状,足底一旋,霍地绕到莫丹青左边。
忽听门板上“咔嚓”一声巨响,云兮面前白光一闪,只见一抹白光迳向林先生飞去。
说着向云兮道:“臭小子,你大哥得的不是寒疾,而是中了马钱子之毒。毒入肺腑,满身寒凉,若再不救治,等不到明日太阳升起,就要命赴鬼域。”
贰内心愈是焦急,愈是何如不得林先生,心中却想:“我莫丹青横行江南一世,没想到却连这糟老头子的衣衫也碰不到丁点,古寒山身在门外,如果教他传了出去,今后这张脸往那边放?”
他这几句话说得无关痛痒,可听在云兮的耳中,无异于高山一声雷。他自幼无父无母,只要一个亲哥哥云何,两人在这南湖边相依为命,多少磨难都是两兄弟并肩挺了过来。
林先生这一让看似惊吓后的行动,平平无奇,可瞧在莫丹青的手中,已然是极其短长的工夫。
前有“姑苏刀”,刀锋凌厉;后有“丹青手”,着着递近,林先生若还是只守不攻,必然死无葬身之地。
嘴上说道:“两位姓名绝雅,老朽已然记下啦,夜已经深了,几位再不走,老朽要下逐客令了。”说罢做了一个送客之姿。
现下传闻大哥中了“马钱子”之毒,他虽不知这毒是甚么,可黑衣人说话之时,林先生面上乌黑降落,想来毫不简朴,如何不惊?
林先生茫然不解,问道:“中间在和谁说话?”
魁星笔别名判官笔、状元笔,与峨眉刺以形状极其靠近,武学对其有云:“一寸小,一寸巧;一寸长,一寸强。”是一类极其刚猛的兵器。
他平生极其自大,本日说了这很多话,已是破天荒的出奇,再听得古寒山调侃,心中对林先生的顾忌之意大去,朗声喝道:“林杏,你是铁定了不承认本身的身份了?”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中的判官笔也不消停,一对笔下穿、上点、左挑、右刺、横戳变幻莫测,都往林先生身上号召。
莫丹青见他如此断交,心中俄然一动,说道:“你枉自称为‘杏林医隐’,不但连本身的身份不敢承认,就连戋戋的‘车前马钱子’之毒也不能解。”
屋外的“姑苏刀”古寒山道:“好一个有骨气的孩子,可惜啊可惜,眼下就要死了。”他不知是用心调侃,还是由衷赞叹。
双膝不由得一软,当即跪倒在林先生面前,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连声要求道:“林先生,你有回春之手,祈求你相救我大哥性命!”
桌上的油灯给两人衣袍间出来的疾风吹拂,忽明忽暗,云兮只感觉缥缈非常,恍若梦境,却又是实际。
当即心肠一硬,淡淡地说道:“孩子,你起来吧,怪只怪你大哥宿命不好,怨不得别人。”
云兮长了一十八年,何曾见过这等阵仗?一时候,只见林先生的青衫在前奔腾,而莫丹青的黑影紧紧裹着,在促狭的斗室子当中穿越腾挪,令人目炫狼籍。
他随身大刀来势汹汹,快如闪电,岂料得他身子更是快,窜进屋后,也不见他足下如何作动,身子在空一个鲤鱼打挺,手一伸,就握住了刀柄,随即右足跨出,挡在林先生身前,刀身反拉,横切林先生腰间!
莫丹青更是肝火中烧,喝道:“老子对你说话呢!”话声未落,身子腾空一跃,直扑林先生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