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杏神采一变,说道:“老朽一介闲人,既非君子,也不是夫君。鄙民气中所向,便是隐居山林,布衣平生。林某不肯随索命墨客三人去庐山,天然也不会去华山上效命。司徒大侠,不要再操心机了。这便告别。”
林杏内心突突突直跳,说道:“先生且收下吧,告别!”回身往前走了两步。
老渔夫道:“等一等。”林杏回过甚来,问道:“你还待怎地?”
未几时候,风声吼怒,倒是索命墨客三人追到了。
他正要往前冲,忽见不远处坐着一个渔夫。
也不见老渔夫如何作动,定睛看时,他已站起家来,正脸对着林杏,而他手中的鱼竿被他插在一旁的一泥土当中,深切泥中足有五六尺。这一举一动,都是刹时之事,功力之高,度之快,不免令人咋舌奖饰。
林杏于危急当中提着云兮奔逃,倒是别故意机。
本来林杏感觉他身份可疑,却又不及必定,给他银子是假,摸索倒是真的。他掷出银子之际,捏定力道,待到他背后三尺之时,刚好力量殆尽,便即落下。
他将头上斗笠摘了下来,抱拳一拱,道:“群英会司徒羡鱼受玄女之命,在此恭候台端,方才言语不当,林神医恕罪。”
林杏藏匿在树林当中,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此时若再教他们三人碰上,本身无还手之力,岂不是要闭目等死?
穿过树林,便见烟波浩渺,面前茫茫一片,本来方才走过的是珞珈山,这下是到东湖之畔来了。
两块碎银子去势凌厉,直取他“大椎”、“肺腧”二穴。
老渔夫一动不动,如同老衲入定,仿佛未曾发觉。
林杏侧耳聆听,但闻啼鸟鸣翠,晨鸡打鸣。他定了放心神,将云兮放在地上,撕下衣袍一角,缚在中了毒的右臂臂根之处,打了个死死的结。
两块碎银子飞至后背,隔他另有三尺之远,去势蓦地止住,往空中坠去。
渔夫头也不回,却早有发觉,他身子端坐着不动,口里道:“客人好生无礼,我本要钓到一条大鱼,你脚步声恁地大,把它都吓跑啦,本日再钓不到鱼,老头子就要饿死了。你也不向我报歉,一声不响,转头就走,恐怕不当吧?”
到了南湖绝顶,折而向东北。再奔五里路,耳听得追来他们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内心略松,目睹中间树木荫绿,波折丛生,身形一闪,便即遁入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