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夫还是不动,道:“财帛虽是身外之物,但也不成以如此作践吧。”但听得“嗖”的一声,垂入湖水当中的鱼线俄然飞起,绕过他头顶,往两块碎银子上卷去。随即往高处一扯,左边手掌掌心摊开,已抓住碎银子,“啪”的一声,鱼钩再次砸入水中。
渔夫头也不回,却早有发觉,他身子端坐着不动,口里道:“客人好生无礼,我本要钓到一条大鱼,你脚步声恁地大,把它都吓跑啦,本日再钓不到鱼,老头子就要饿死了。你也不向我报歉,一声不响,转头就走,恐怕不当吧?”
他这一住就是十八年,现在处身之地,他从未涉足过,自不着名儿。
林杏内心更加兢惧,暗想道:“本来我中毒之事,他早已晓得。这么说,我与索命墨客等打斗之时,他就在南湖畔了,怎地我毫无知觉?嘿嘿,他话语看似说得毕恭毕敬,此中却藏有威胁之意。”
两块碎银子飞至后背,隔他另有三尺之远,去势蓦地止住,往空中坠去。
到了南湖绝顶,折而向东北。再奔五里路,耳听得追来他们三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内心略松,目睹中间树木荫绿,波折丛生,身形一闪,便即遁入此中。
林杏藏匿在树林当中,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此时若再教他们三人碰上,本身无还手之力,岂不是要闭目等死?
他将头上斗笠摘了下来,抱拳一拱,道:“群英会司徒羡鱼受玄女之命,在此恭候台端,方才言语不当,林神医恕罪。”
也不见老渔夫如何作动,定睛看时,他已站起家来,正脸对着林杏,而他手中的鱼竿被他插在一旁的一泥土当中,深切泥中足有五六尺。这一举一动,都是刹时之事,功力之高,度之快,不免令人咋舌奖饰。
“千心碎”之毒但叫入了人的身材,便便是缠经脉,封穴道,那也无济于事。至于缠上一块衣袍,只不过是延缓剧毒攻心之期。
穿过树林,便见烟波浩渺,面前茫茫一片,本来方才走过的是珞珈山,这下是到东湖之畔来了。
说话间,却见司徒羡鱼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双手举过甚顶,往前一伸,恭恭敬敬隧道:“刚才垂钓之际,听闻林神医脚步踏实,想是遭了歹人的卑鄙手腕谗谄,伤了躯体。这盒子里装的是‘虎心蛇胆丸’六枚,虽不能肃除‘千心碎’之毒,却有压抑之服从,请林神医服下吧。”
未几时候,风声吼怒,倒是索命墨客三人追到了。
心知如果收下他的东西,便要听其叮咛,这“虎心蛇胆丸”是千万不成接的。当即推却道:“司徒大侠的美意,林或民气领了,只是这药丸来之不易,还是你保管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