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见钰表情不错地点头,“本王贤明神武,自不必说。”
眼看后天便是端五,这两日午后,皆会下一场淅淅沥沥的太阳雨。万翼身上的官袍已换为雪青色的白鹇补子,气候一日日热起来,万翼出宫后便换下官服,只着白底青竹纹的常服,头戴儒巾,坐官轿而归……
见济王殿下的神采俄然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世人不由怯怯道,“但是出了甚么大事?”
他没有再多说甚么,独自踱到营门前,双手负于身后,昂头往帝都的方向了望。
“无碍,”祁见钰道,“现在他只是空口为凭,谈判之事当初孤直接叮咛底下经手,未留任何手信,祁见铖天然拿不出甚么物证相佐。现在他才刚亲政不久,还未完整坐稳皇位,自不敢与我正面比武,只敢对孤鬼鬼祟祟来这些暗手罢了。更何况即便他想诬捏些甚么,母后也能紧紧压住大局,等我返来。”
“殿下!魏非已不在帐内,先前暗派监督的遥四,尸首被藏于塌上,遥五的尸身也在后山坳发明。”
“若,若此次能顺利回京……本王自当,给万郎一个答复。”
他快速起家,将这张信纸撕成碎末!
万翼点头,“有马车可坐,谈何辛苦。”他低头打量身上陌生的水纹内衫,不远处便搁着一件与内衫同色系的蓝底水纹外袍,精美的佩玉与华丽的配剑一道压在衣上,对比流亡那夜两人身上披发着异味的褴褛衣裳,有种南柯一梦的错位感。“这些衣物……你是从那边弄来的?”
这里,才是他赖以保存的主疆场。
小天子道,“朕不急,爱卿渐渐说。”
“大人,承德殿已经到了。”
心念流转间,万翼未做多看,只是将信纸又双手偿还给小天子,口中直呼,“皇上神机奇谋。”
莫怪皇城越来越多的西郡灾黎,虽有混乱,却从未被摈除……如许想来,祁见铖小小年纪,城府与狠辣便令民气惊。
万翼心下剧震。
自回京以后,许是心弦终究松弛下来,在第二日夜里他便建议高烧,厥后病情几次,又足足躺了半个多月才勉强下床,垂垂病愈。
祁见钰一起不眠不休,快马加鞭,足足跑死了三匹马,终究回到了这熟谙的金粉帝都……
明白了咩有?另有啥不懂?我已经很直白很直白的刷拉拉挑诡计了……TAT
万翼扶着矮几吃力地欲起家,大氅已然滑落至胸下,暴露被撕了一半衣衿的内衫。
那老臣一口气差点没接上,只讷讷道,“则……也不如何。”人家已到京,他再放马后炮也无济于事。
等人都散去以后,祁见钰方才将收到的信封翻转,直接置于火烛上感染半晌后,信封后背方缓缓现出笔迹……
非论如何,即便你再不想伤我,你身后之人,毕竟是容不得我。
“起码,也要将这伤疤给化了,”影一低了声道,“公子就算再如何强……毕竟还是女子,女子身上留了疤……总归不好。”
万翼强回给新帝一个笑容,“多谢陛下恩情,万翼没齿难忘。”
半个时候后终究到达府邸。
也不知那人的伤……好了没有?
万翼在电光火石间,脑中缓慢掠过那人炽热却羞怯的目光……
“额……这个嘛,”影一义正言辞道,“只是临时来路过的商号征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