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她如何跑,都跑不出虞府,也跑不出虞二爷的手掌心。
向怡图个清净,院子里只留了两个侍女,现在一个去筹办早膳,一个去服侍虞宛云起床,她便亲身上手给虞二爷倒了茶。
虞二爷愤恚地把手放下,连声骂道:“牲口!牲口!”
向怡被这数量吓得连退几步:“二爷!您要这么多钱做甚么?”
三千两,连卫元明说的数的一半都达不到,虞二爷岂会善罢甘休,卫元明又岂会善罢甘休?
向怡明天起得晚,才刚梳洗完,看到虞二爷过来,赶紧站了起来:“二爷如何来这儿了?”
虞二爷不耐烦道:“让你弄你就弄,废甚么话!”
卫元明说虞二爷娶了一个聚宝盆,但虞二爷也晓得,聚宝盆也有吐不出钱来的时候。
向怡摇点头:“前段光阴为了给婆母过寿,刚铸了一尊金佛,这一万两,是不管如何也拿不出来的。”
刚进院门,虞宛云就哭喊道:“大哥哥救我!”
“二叔别把事做的太绝了!你的种,非要认到我的名下,让我当绿头王八,这笔账,你就是还一辈子都还不完!戋戋一万两银子,对二叔不过毛毛雨,二叔还这般鄙吝,想来是真的不要脸面了。”
女儿在虞二爷眼里,若不能帮他谋夺繁华权势,便一文不值。
幸亏雁帛在廊上路过,拦着她道:“咦,宛云蜜斯,您这是如何了?”
向怡还是点头:“爷,七千两也拿不出来。”
一提到宛云,向怡就仿佛被抓住了命脉,老诚恳实道:“两天时候实在是太短了,就算是连夜调用京畿向家的铺子,最多也只能凑出来三千两。”
卫元明被他骂烦了,就道:“我如果牲口,随便播种的二叔又是甚么?”
虞二爷气得脸都在颤栗,连声骂道:“牲口!牲口!”
这个卫元明,平常装得和顺,实际上是小人中的小人!
向怡沉默不语,仿佛是在思考。
向怡到底怕他怕了这么多年,被这么一吓,当即咬着下唇,跪下来道:“二爷,七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量啊!向家哪儿有那么多现钱转圜。”
别说一万两了,就是七千两,也不是虞二爷一时半会儿能拿得出来的。
虞二爷闷声往前走,现在顾不得官衙上值的时候了,就算去了也得早退,不如尽快把钱落实下来。
虞二爷道:“那就先拿七千两出来!”
一旁的主子听了这些话,连头都不敢抬,但虞二爷回身走了归去,一个主子觉得他被气昏了头,赶紧道:“二爷,这不是出府的路啊。”
虞二爷当即把茶杯摔了:“向怡,我好声好气跟你说话,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虞二爷喝完茶后,脸上肝火未消,便对向怡道:“你速速给我弄一万两银子来。”
虞宛云赶紧回身跑走。
眼看这钱如何逼都逼不出来,虞二爷在房间里又建议火来,乒铃乓啷不晓得在砸甚么东西,异化着向怡的惨叫。
说完这句,看虞二爷恨不得撕了他的眼神,卫元明道:“如许吧,二叔凑不敷一万两银子,就先给侄儿凑七千两,剩下的三千两,您按月渐渐给。”
门外,虞宛云刚醒,梳洗完来找母亲,就听到父亲说如许的话,她顿时神采惨白,浑身发颤,紧紧捂住本身的嘴,不敢收回丁点儿声音来。
虞二叔气得不可,又一耳刮子扇了下去。
卫元明道:“二叔您可别装穷,谁不晓得您院子里藏着个聚宝盆,银子还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虞二爷急得团团转,问道:“两天以内,你能给我凑出多少银子来!”
虞宛云一摸脸,才发觉到她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