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淑妃本来也有才女之名,只是从辛皇后成为辛淑妃后,旁人就再不提她的才名了。
淡湿笔墨谁来写,一阙诗词半阙春。
圣上本来想要小憩一下,潘德在一旁提示道:“圣上,贵妃娘娘还候在内里呢。”
周贵妃再次看了一眼那封信,便带着殿中省的宫人赶去宣德殿。
宫人道:“是一张陈年手札,夹在一本词话内里。”
这一盘点不要紧,倒是抓出来一个小贼。
事关辛淑妃,圣上本来恹恹的神情顿时严厉起来。
谁知,周贵妃一出去,便撩起衣摆,对圣上跪下,手里捧着那本《慢斋词话》。
周贵妃当即道:“带本宫去殿中探亲眼看看,切莫泄漏风声。”
“殿中省在辛淑妃带入宫的物件中发明了这个,臣妾不敢做主将其放进宫来,还请圣上拿个主张。”
一旁的宫人对周贵妃解释道:“贵妃娘娘有所不知,这信纸不是普通的信纸,乃是文帝末年的绀碧纸,仅供宫里人利用,先帝即位后,感觉豪侈之风不生长,便在宫中禁用了,上行下效,这纸也垂垂不产,唯有香火畅旺些的寺庙,会用此纸誊写佛经,但也是外人等闲可贵之物。”
一张似是而非的信纸,一首指向不明的小诗,实在不敷以作为证据。
眼下辛淑妃从辛府带的诸多器物,全都摆列在桌上,上面还垫着棉帛。
淑妃娘娘慈心,晓得一旦戳穿对于宫人就是没顶之灾,便只说此人懒怠,口头经验了一番,就打收回去了,这才有来殿中省再要人补上的一遭。
潘德走出殿门,把圣上的话转告给周贵妃,周贵妃竟然在内里喊道:“圣上,臣妾有要事禀报,还请圣上见一见臣妾。”
圣上叱道:“成何体统!让她归去!”
柳絮团云沾楚鬓,飞花暗落美人裙。
圣上不是个风雅之人,但先帝是,辛淑妃或许为了避嫌,这么多年再没有写过诗词。
周贵妃皱起眉头:“这也申明不了甚么。固然绀碧纸在先帝即位后就不消了,但文帝那会儿宫里该当另有积存,故意找来不是难事。”
后宫谁不晓得,淑妃娘娘脾气功德少,在披香宫做事轻松,是个极好的差事,以是披香宫的宫女走后,殿中省的好几个宫人都凑到管事的中间献殷勤。
这也就罢了,太子禁足,四皇子入朝,圣上就迫不及待让辛淑妃探亲来给四皇子造势。
周贵妃微蹙眉头,便是她不爱读书,身为世家贵女,也能勉强辩白诗词吵嘴。
殿中省的宫人道:“每个宫的宫人皆有定命,敢问这位姐姐,但是披香宫要调人出去?”
本来想着大皇子被封为太子,她这个太子之母,如何也能升个皇贵妃铛铛,可圣上始终没提。
周贵妃一向从上午站到下午,腿脚都酸软了,圣上在内里才算是忙完。
旁人不知,披香宫的宫女倒是清楚辛淑妃为何要调小我出去。
这本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放在平常谁都不会留意,倒是触了周贵妃的霉头。
不过后宫勾心斗角太多,周贵妃还是谨慎问道:“先帝之物,是甚么?从那里发明的?”
披香宫宫女脆生生道:“有个宫人做事懒怠,淑妃娘娘要将人调走,你们快些给补上,记着,要知根知底的人。”
非论辛淑妃探亲的仪仗是不是圣上授意,都大大触及了周贵妃的逆鳞。
周贵妃当即跟着宫人去了殿中省。
宫外的各种东西,都要颠末殿中省盘点查抄一遍,免得有甚么不该带的东西出去。
周贵妃直觉此中有诈,但这张信纸的引诱力太大了些,她不得不考虑此事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