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吸了口气,心道这毕竟是我的家事,陛下的确不好插手,提着裙摆下门路。
陛下从我手里接过承担,言简意赅:“上车。”
屋子里头点着灯,阿爹就在里屋坐着,面前放着本泛黄的帐本,面庞并不显病态,却压抑着肝火。见我进门,连头都没抬一下。
我嗷了一声,抱着胳膊愁眉苦脸地装傻:“夫子去找过您没!我没抄旁人的课业,阴差阳错却给曲解了不肯再教我,我怕您会抽死我,怕得整完睡不着觉!这才一闭眼死缠着哥哥跑了。我的胆量您不晓得?这不是一步错,步步错么。”
陛下一侧身,朝不知何时冒出来的马车,比了个请的手势。
有陛下作陪,这回我好歹是没有吃一个闭门羹。
阿爹第二次抡起的胳膊一顿,脸上阴晴不定,“你说的,都是真的?”仿佛又想明白,还是在我胳膊上拧了下狠的,“跟你爹玩心眼是吧,若你肯听话,如何还会跑出来!”
我当代还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一个,阿爹为了寻我满城招贴布告,按理说我的明净早就被毁洁净了。幸亏如当代道特别,阿爹找我的布告里又加了陛下的名,说我两被歹人拐了。
我跟着陛下,便可借口道是陛下上京一事掩人耳目,虽有留书却并未道清楚启事,这才叫阿爹慌了神,算不得是出逃。
季云卿问罢了,便朝我伸脱手,让我给他拉他一把,面上还缅着一副徒儿扶着你师尊的安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