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夫人亦是笑着摇点头:“既如此,凝雪,你便送送谷雨罢。”
我惊诧。
我伸出个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下:“我就这么个拇指盖的出息,为了个蜜饯睡不着不窝囊,哥哥也不瞧瞧我是谁的女儿。”
“我是个挺端庄的好女人。”
“姐姐慢走。”
我见陛下涓滴未提晚归的事,天然是能将话题踢多远就踢多远了。转念一想,内心当真暗澹一片,做衰弱状扶住他给我系衣带的手:“哥哥不提还好,我忍了大半日,现在当真是心疼到都不动道儿了。”
陛下眉微微一挑,冷寂深敛的眸底却仿佛悄悄无声化开了冰霜,继而抿了丝笑,从小厮手里接过一方披肩,替我裹上:“没受欺负,怎的一副愁云暗澹的模样?”
我不晓得啊。
实在没甚么可筹议的,用脚指头想我都晓得陛下既然来了,便铁定不会让我过夜在这。
“我今个和大师都相处得挺好的,司夫人瞧上去也挺喜好我。”
陛下乜一眼我抓他那手,没吱声。
灯下垂手站着一人,仪态安闲,举止矜贵,即便是垂眸安然等人的模样,亦散不去周身冷淡的冷僻、仿佛谁也不在乎的淡然。
两人并步同业,往家里走。我悄悄拿肩头撞了他一下,笑吟吟望着陛下:“哥哥今个怎会来接我?”
在我还没想好开口婉拒之前,门口前来通报的女子再度开口:“殿下道已是入夜,不便拜访,遂才只在门外等待。”
这也算不端庄?隔了几层衣服才挨到,都没见过比他更碰不得的人。
门口也无保卫,不知是否被教唆分开,唯有暗处站了两个自家小厮。看到这,我觉着我能够要挨训了。
司凝雪走着走着,放缓了些脚步,同我并排。她今个一天都有些心不在焉,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我不明以是。
那头玩弄着纸鸢的成雪掉头过来,大喊不可:“你怎的就要走了呢,我好不轻易向父亲叨教,在丞相府中过夜一夜多玩玩的。”
我留在原地,进退不得。
杵在那半晌没作声的司凝雪点头应个是,恭候着司夫人分开了。
“那就好,那就好。”司夫人亦未几说,拍着我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