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菀忍不住嘴角一翘,内心美滋滋的。
净面以后,姜令菀才算完整睡醒了。
这卫国公府的小祖宗过生辰,虽是个刚五岁的小娃娃,可到底生得金贵,不过半日这礼便收了一大堆。不过大多是些没新意的,姜令菀也懒得看,只是到了巳正时分,便见陶嬷嬷走了出去,脸上堆着喜气洋洋的笑容,道:“六女人,荣世子来看六女人了。”
周氏见女儿模样呆呆愣愣,觉得女儿还未睡醒,并且提到陆琮也没甚么反应,自打上回女儿从荣王府返来以后,就再也不嚷嚷这去看陆琮了。
是以那日以后,她便再也没有去看望过陆琮。
姜令菀这才迷含混糊展开了眼睛,见是自家娘亲,遂将双手环在娘亲的脖子上嘟囔着唤了声“娘”,而后小脑袋靠在周氏的肩膀上,一双眼睛又闭了起来。
可这会儿她固然驰念陆琮,但是内心还别扭着。姜令菀顿了顿,忙用双手捂着软软的小肚子,蹙起眉头道:“我不舒憧憬睡觉……”
听到陆琮这声儿,便有些眼热起来。上辈子她对陆琮虽没有多少男女之情,可嫁到荣王府以后,陆琮宠她,她自但是然开端依靠他。每回他出征兵戈的时候,她早晨一小我睡,老是会有些不风俗。分离数月陆琮班师,她再听到他的声音,内心头便立即结壮了。
周氏点点头,给女儿簪上。
周氏见女儿醒了,这才道:“小懒猪,也不晓得今儿是甚么日子,还睡懒觉。”
不过她但是打心眼儿里喜好陆琮这个孩子,这么久不见,心下倒是有些顾虑,也不晓得这陆琮这孩子是不是长高了些。
姜令菀嘟着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尽是苍茫,明显是还未完整复苏。她任由自家娘亲给她穿好衣裳,以后才想起来,今儿是她的生辰。
姜令菀听了,慢悠悠从榻上爬了起来,而后瞅着陶嬷嬷手里拿着的小匣子,伸出小胖手接了过来。
晋城的夏季老是格外的冷,眼看都开了春,这春雪还是没完没了下个不断。昨儿夜里刚下过一场大雪,现在院子外头,纷繁扬扬的清雪厚厚铺了一地,像条毛绒绒的毯子,踩上去便收回“咯吱咯吱”的声响。
周氏进了屋子。
姜令菀一双大眼睛瞅了瞅,很有主意的指着这梅花珠花道:“璨璨要这个。”
她下认识竖起耳朵听。
只是……这难不成是陆琮亲手做的?
这一大早,东院的下人便穿戴厚厚的棉衣、拿着扫帚扫着积雪。
周氏低头,瞧着自家女儿正阖眼睡得苦涩,身上盖着厚厚的樱粉色锦鲤锦缎被褥,柔嫩的乌发披垂着枕在脑后,一张小肉脸粉嫩嫩的,这几个月,仿佛又圆了一大圈。
陶嬷嬷天然晓得这是六女人的小伎俩,大抵是不想见荣世子。不过说来也是奇特,三个月前还黏荣世子,直到那日吃紧忙忙从荣世子的房里出来以后,这六女人就再也没有提过荣世子了,仿佛一下子将人给健忘了似的。今儿人荣世子特地过来看六女人,六女人不肯见人,当真是奇特了。
陶嬷嬷向周氏施了一礼,又朝着淡色床幔内瞧了一眼,含笑道:“卯正二刻的时候六女人醒过一回,迷含混糊的,奴婢抱着六女人去解了手,以后回到榻上又睡着了……奴婢瞧着六女人睡得香,也不敢唤醒她。”
周氏替女儿穿好衣裳,丫环便端着宝蓝色插丝珐琅百鸟花草的面盆走了出去。周氏瞧着丫环欲拿起巾子浸到面盆里,便道了一声:“我来吧。”对于女儿的事情,她夙来喜好亲力亲为。周氏接过巾子,一手试了试水温,这才将巾子浸到面盆里,谨慎翼翼拧到半干,替女儿擦了擦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