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霁斐斜睨一眼常日里多聪明机警,却只在本日卡壳的青山,没好气道:“耳房里头的阿谁。”
“我要穿正红色的嫁衣。”苏芩拦住陆霁斐,踮脚靠在耳房厚毡上,双臂张的开开的,扬起宽袖,梗着小脖子,直把耳房门堵得死死的。
苏芩被捂得闷头晕脑的,只得用力将本身的脸从男人怀里挪出来,然后凑在男人胳膊裂缝处,用力吸了一口气,这才将胸前憋闷的感受挥去。
猝不及防的温香软玉,陆霁斐喉头一动,身形略有些生硬的站在那边没动。
“爷,这水已被苏,苏姨娘用过了。”蒹葭咬牙,唤出这个称呼。
“吱呀”一声,厚毡被翻开,陆霁斐换过朝服,面无神采的出去,走至苏芩身边,将手伸入沐盆内。
陆霁斐拢了拢大袖,用巾帕掠过脸,回身欲走,却被苏芩拽住了胳膊。
苏芩有些错愕的眨了眨眼,但还是硬着嘴道:“我要穿,我必然要穿……”
苏芩被唬了一跳,方才站起来,还来不及转头看看,劈面就撞上一小我,直将她撞远了半丈,一屁股翻坐在炕上,还要今后仰仰。
陆霁斐行动不断,只单从沐盆里传来的脂粉香就能晓得,这水定是已被用过。
苏芩眼尖的看到,男人身前湿了一大片,大抵是被沐盆里头的水打湿的。
男人站在原处,目光下移,落到苏芩脸上。
苏芩起家,正欲上前净手洗漱,却被那站在最前头的丫环拦住。苏芩认得她,是先前一向随在陆霁斐身边的丫环,名唤蒹葭。
“你做甚么呀!”苏芩娇哼出声,却只见男人一把翻开耳房门前的厚毡,大刺刺跨步迈了出去。
蒹葭站在那边,面色有些丢脸,“苏三女人,还请自重。”
陆霁斐虽习武,但身形却不似那些武将般纠结可骇,反而透出一股清癯的洁净来。
小女人洗漱的时候没用帕子垫在衣衿处,行动粗糙糙的跟小时普通,胸前已是湿漉一片。
陆霁斐一挑眉,单手撑在耳房门上,将苏芩纤细的身子半虚圈进怀里。
苏芩歪着小脑袋笑道:“错了,我是你家爷的人,你应当唤我,唔,一声姨娘。”
蒹葭抿唇,绷着一张脸站在那边,目光直刺刺的瞪向苏芩。
惊蛰后,至春分。雪渐稀,桃杏半开。
“我要穿……”
男人站在那边,俄然伸手一把将正乱扭的苏芩按住,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哑着声音道:“别动。”
“晓得了。”男人状似不耐烦的打断苏芩的话,侧身步出耳房。
“哎呦……”小女人娇软软的唤一声,陆霁斐站在屏风后,看到那自裙裾内暴露的一双纤藐小腿,白玉盈盈的透着莹色,只觉腹内一热,方才擦上去的清冽井水也如滚烫热水般将他围熏的喘不过气。
苏芩在陆霁斐的耳房内睡了一夜,浑身暖融融的就跟要熔化了似得,舒畅的连脚指头都伸直了起来。
“爷。”垂花门处,青山正候着。
耳房内不但烧着炕,还搬了一盆炭火,暖融融的就跟在夏季里普通。男人的中衣沾了水,贴在身上,显出细薄肌理。晶莹剔透的水珠子顺着纤瘦脖颈往下滑,滴滴答答的浸湿扎着腰带的长裤,隐蔽入幽深处。
苏芩眼睁睁的看了半响,才反应过来。这那里是在她的耳房呀,明显是在陆霁斐的耳房,幸亏她差点解了裤腰带筹办去屏风后出恭呢。
屏风后水声一顿,似是听到了那娇软软的话,但半晌后却还是如常。
白嫩小手沾着濡湿水渍,还没擦干,指尖粉嫩嫩的拽着他朝服的缎面料子,印出两个小巧手指印。